“这货有主呢,”晏致远拎着钢条走到了车后,跟他们几个面对面地站着,“大冷天儿的,还是找地方喝点儿酒舒服,是不是。”
对方四个人,个儿都不低,看着也挺壮,不过晏致远并不在意。
这样的人哪怕再来十个,只要他愿意动手,他就会动手。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他考虑的只有要不要动手。
对面看着像是领头的那个,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口罩捂着脸也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眼神里的凶狠。
这人扫了他一眼之后,抬腿就往小面包屁股上踹了一脚。
“嘭”的一声。
还挺响。
紧跟着他旁边的那人就扬起了手,手里有根看不清质量的棍子。
晏致远在他扬手把棍子抡向车门玻璃的同时,狠狠把手里的钢条往上一挥。
撞击声在寒风里传出去挺远的,接着就是断了的木棍从领头那位的脑袋上越过,飞了出去。
动手的事儿一旦开了头,就不能犹豫,谁愣神儿谁下风。
晏致远没犹豫,挡棍子时扬起的手直接往下一抡,砸在了手上还有半截儿棍子的这人腿上。
这人顿时嗷了一声,踉跄着弯腿抱住了自己的腿。
在领头的反应过来掏出刀往他脸上捅过来的时候,晏致远已经退开了一步,接着就是横着一甩,钢条抽在了这人肋条骨上。
他举着刀的胳膊软了下去。
这个开局晏致远很满意,要不是隔着那么厚的衣服,他这两下能让这俩人立马站不起来。
算是老天爷拉偏架了。
接下去就是混战了,四个人的战斗力因为两个人受伤变成了三个,全扑上来的时候,晏致远觉得身上都发热了,抡着钢条就抽,也不管是什么部位,反正对方也没管。
本来在车上冻得挺难受的,这么活动一下,没几分钟就感觉身上暖了。
人一暖和,很多动作打起来就利索了,他除了要防着刀,棍子和砖块儿砸身上他都无所谓。
唯一让他有些郁闷的,就是对方并没有撤退的意思,就好像在这种隆冬寒夜里大家抱团跳个舞取暖似的,伤了肋条直不起腰的,伤了腿瘸着走的,都特别投入不肯撤退。
这种混战就怕时间长,人少的时间长了必然吃亏。
晏致远头上胳膊上都有伤了,脸上还能感觉得到有暖流,估计是血淌下来了,但是气温不够低,过了好一会儿才冻上。
几个人的目标已经不完全是车上的货了,司机没有走陪笑脸递烟求饶这一系列程序直接动手就弄伤两个,应该让他们非常愤怒,为了面子,今天不把谁干趴下了,这事儿过不去。
晏致远的确跟其他送货的伙计不一样,他没什么牵挂,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来处,也不知去处,这车货真丢了,他也不在意,扔了车直接走人就行。
他打这一架,只是因为他想打。
这一架要是打出个好歹来,甚至真把他这不知道是多长的人生打个完结,他也不太在意。
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让他有些遗憾,也许十九年,也许二十年,也有可能二十一年。
还好他没有强迫症。
混战不知道混了多久,三分钟,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晏致远感觉人数有些不对。
他一边对着人影抡钢条,一边抽空数了一下。
的确是人数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