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小药瓶同说明书,一同塞进他的枕头下。
目前还不是将修仙鬼怪之类,完全暴露人前的合适时机,联邦政府直接下了狠手,连着数日境内部分媒体传播属性较强的社交软件,都是半崩溃状态。
在传播渠道的限制下。
各大医院闹鬼的事情,逐渐平息下去。
辛夷没在蓝星久待,陪着秦老爷子吃了团圆饭,又将六分之一延寿丹交给他,着重嘱咐一定要吃上七七四十九天后。
她便带着堆满书籍的储物空间,回了太古界。
这些书是辛夷亲自编撰,由从事古文字行业的大佬翻译,大批量复印制作出的,堆满了一整只储物手镯,足足数十万本。
她准备利用这批书。
在回天爻圣宫前,再挣一笔大的。
已经交代过六合拍卖行的人进行预热,辛夷回到太古界当天,就马不停蹄赶去拍卖行,把储物空间的大半书籍存货交给他们,进行大范围铺货。
翌日。
六合商铺的门口再一次排起长龙。
不过这次人们争相抢购的,是辛夷亲手编撰的商业经营类书籍。
有先前一号神丹这个例子在,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活体广告,无论抱着怎样的心态,很多人选择买上一本看看。
只是普通书籍,辛夷定的价格并不贵。
尤其是和一号神丹相比,简直是白菜价,四舍五入不要钱,不少对她充满好奇的普通修士,也加入了抢购热潮。
修仙者人均有个飞升梦。
修炼才是至关重要,并不热衷于钻研商业。
论武力值,蓝星就是个弱鸡弟弟,但论商业,太古界是蓝星的智弱重孙。
辛夷虽说从一开始,就不在秦氏集团继承人的考虑范围内,只浅浅学习过一些商业方面的知识,但耳濡目染下,她也算得上是位理论帝。
书中重点描写的商业谋略,商业智慧,以及商业技巧,对现如今的太古界简直是降维打击。
不到两年时间。
辛夷修为飞涨,从筑基中期摸到了筑基圆满的边,而她写的《手把手教你成为亿万富翁》,也随着流动的商队离开天玺皇朝流传到其它势力。
一本书,令她在仙域名声鹊起。
甚至还有好事的修士,为她取了个诨号——
青蚨仙。
青蚨是钱币的别称,同时也是种只存在传说中的虫名,这个诨号是在内涵她是小钱钱成精。
赚取的财富更上一层楼后,辛·巨富·夷每日除去修炼,便是数灵石数到手抽筋,至于答应过师尊尊的回宗门……
什么宗门?宗什么门?
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呢。
寝殿内,辛夷怡然自得地翻动《手把手教你成为亿万富翁》的扉页,大笔一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亲笔签名。
大概是想沾沾她的财气。
有签名的比没签名的价格翻了好几番,就这在市面上,也是千金难买。
宫娥跪坐在对面的蒲团上,拎起玉质小壶,为她斟倒了杯灵茶,“仙子,小皇子已经被挂在城头两年了。”
辛夷放下手中的笔,“他知错了?”
宫娥:“亲笔写下的悔过诗文,已经快铺满整片城墙了。”
“嗯,还不错。”辛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他的修为突破金丹了吗?”
宫娥摇头,“未曾,不过距离突破仅有一线之隔。”
辛夷:“那就继续挂着,何时突破金丹,何时再同我说。”
宫娥:“是,仙子。”
见壶中灵茶只剩三分之一,她收拾好桌面的壶盏,逐一放在木质托盘上,离开宫殿准备重新烹一壶茶水。
然而不久。
宫娥就手中空空,步履匆匆折返回,惊呼声远远地便传进殿内。
“仙子,不好了!”
辛夷抬首,“我好着呢。”
宫娥摆摆手,气喘吁吁道:“是小皇子不好了,他被一个光秃秃的大和尚救走了!”
与此同时,素蔚城。
浮云舒五色,玛瑙映霜天,玉叶散秋影,金风飘紫烟。(注1)
此地因秋景甚好,云起漫天而得名,距离天玺皇朝的皇都不远不近,每年素秋都会有人不远万里,前来欣赏秋景。
峰峦,隘路,落日。
一辆牛车,不急不缓行在蜿蜒的鸟道羊肠中,沉重车轱辘,碾过金灿灿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
帝子羡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望着对面仙姿玉质的大恩人,他感动的泪眼婆娑,双手合十,“谢大师救我!”
“阿弥陀佛,只是见施主在城楼上挂着,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对面的大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垂目拨弄着手中串珠,“不知施主,为何会被挂在城楼?”
帝子羡神情变得沉重,“得罪了一位,不该得罪的小辛眼。”
大和尚:“我看施主气度不凡,定也是钟鼎之家出身,父母族人不管?”
听到这个问题,帝子羡登时悲从心来,“我母……母亲来此探望过我,特意向那些看守下了命令,何时修到元婴,何时才能放我下来!”
大和尚拨弄串珠的手顿住,“这是为何?”
帝子羡:“我得罪的人,特意去寻了一份秘术,可以加快修行速度,不过需每日沐浴在霭霭云气中,吸收清灵之气。”
大和尚:“……”
这得多大冤仇。
为了折腾人,竟然特意花重金去寻秘术。
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大和尚思索起,要不要学那群剑修“捡人”,这位小修士气度不凡,还有如此财大气粗的仇敌。
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心中百转千回,想了许多。
大和尚面上不显,双手合十,一副菩萨低眉的慈悲像,“阿弥陀佛,看来施主得罪的是位心机深沉之辈,无需担心,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帝子羡再次拱拱手,“还是要谢过大师,不知大师您准备前往何处?”
大和尚:“皇都。”
帝子羡一个激灵,苦着张脸,“可以不去吗?”
现在回皇都,无论是撞到那个小辛眼,还是撞上母族左丘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大和尚摇头,“怕是不行。”
“那好吧。”帝子羡叹息一声,不再为难这位恩人。
大不了负荆请罪,抱大腿求原谅。
望着车窗外的秋景,他忽而想到一个问题,“还不知大师法号?”
大和尚掀起眼帘,眸中汹涌白焰在昏黄的秋日余晖下,绽放出摄人光芒。
“我名无渡。”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帝子羡虎躯一颤,想问问这位无渡禅师,是不是混魔道的,还认识个名为小辛眼的豪横女修。
但最终。
他也没敢张这个嘴。
帝子羡蹭蹭手心冒出的冷汗,强颜欢笑着问道:“不知大师赶去皇都,所为何事?”
无渡:“寻仇。”
听到这个回答,帝子羡陷入沉默。
侧头望着车窗外的萧瑟秋景,他神情逐渐幽怨,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无渡不解,“小施主为何落泪?”
帝子羡用袖口抹抹眼泪,哽咽着道:“没什么,只是感觉到了命运的凌|辱与作弄。”
话罢。
他孤寂地趴在车窗口,遥望被远远甩到后方,只剩下一抹模糊剪影的城楼,忧郁的目光盈满不舍,似是要对命运发起抗争,他张开嘴喊出无声嘶吼——
亲娘咧!
快来救驾,救驾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