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
当时只瞥了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尾羽顶多只有画里的一半,身形也比不过它。
今天师姐足足盯了那只凤凰一分二十八秒,而昨晚自己变成原形后,半分钟不到,师姐就索然无味地躺下了。
江如练的心拔凉拔凉的,她的尾羽没有其他凤凰长,求偶成功率大大减半,这样怎么能把师姐抱回自己的窝?
眼见江如练不说话,脸色还越来越黑,顾晓妆哪敢再多聊。
搞不好江队的尾羽短得很,自己正戳中她的痛点。
她只好默默闭嘴,埋头画阵法。
这是之前的聚灵阵,卿浅特意画在纸上给她,还让她临摹一百遍,熟能生巧。
南枝跪坐在她身边,悄声问:“休息一下吧?”
顾晓妆咬牙,笔尖片刻不停:“不行,我一定要把这张画完。”
问就是学生的觉悟,玩的时候坚决不写作业。
她聚精会神地练习控笔,没注意到南枝悄悄靠近,在她耳边呵了口气。
那一瞬间,仿佛薄荷味的风拂面而过,整个人都精神一震,清醒了不少。
顾晓妆错愕地看向南枝,后者将碎发顺至耳后,眼神温柔地解释:“我把我的精气分你一半,这样子就不会太累。”
这是什么绝世好狐狸,顾晓妆感动地猛扑上去,抱住:“呜,南枝你真好。”
江如练看不下去:“啧,出去,别在我眼前腻歪。”
凭什么师姐在离她这么远的地方闭眼小憩,而这两个就能亲密地搂搂抱抱!
嫉妒使凤凰扭曲,大魔王一样的将顾晓妆和南枝赶出船舱,去外面凉快。
“你何必和小辈置气。”
卿浅的声音轻得没有多少重量,像羽毛,听得江如练耳朵痒。
江如练委屈地抿嘴,因为尾羽不够长,她只能靠人形来吸引师姐。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妖生失败极了。
“还有多久?”卿浅又问,眼帘半阖,视线落在江如练的耳垂上。
那里有一枚红宝石耳钉,是江如练常戴的款式。
过了楚江还要驶入涂山港,江如练算了算时间:“半小时。”
看师姐盯了那么久,江如练直接取下耳钉:“给你。”
为了讨心上人欢心,她依照本能送出自己喜欢的宝石。手伸到一半,又猛地想起卿浅不是凤凰,也不带这种饰品。
亮晶晶的红宝石耳钉躺在她手里,收也不是,继续送也不是。
江如练尴尬得想把头埋翅膀里。
哪曾想卿浅居然悠悠探出手,将那枚耳钉取走了。冰凉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手心,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她竟然接受了。
江如练压下心里的激动,语调戏谑,像是开玩笑一样:“师姐拿了我的耳钉,我就是师姐的凤凰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漂亮的红宝石被夹在手指间把玩,卿浅支着头,漫不经心地问:“什么都可以?”
江如练夸下海口:“嗯。”
卿浅抬眸,当真发号施令起来:“起风了。”
江如练关上窗。
“冷。”
江如练巴巴地捏了小火球。
“烫手。”
江如练不知所措,以前师姐也没说过这球烫手。
难道是自己控火能力变差了?
她索性直接提高船舱里的温度,没想到卿浅微微蹙眉:“浪费灵气。”
眼看这笨蛋凤凰试图翻行李,去给自己找一件衣服穿,卿浅幽幽叹了口气。
成年的凤凰要是有雏鸟时期的一半胆量,现在也不至于抱都不敢抱。
于是卿浅拿脚尖轻踹了一下江如练的腰,在她茫然地转身后,向前倾身。
“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