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之大,将前面睡得昏昏沉沉的摄像大哥都吵醒了,抱着设备打了个呼噜。
江辞如一手搭在磕到的额角上,眉头微皱。
“对对,对不起江老师,我就是……”时微一时有些束手无策,“想让你睡得舒服些。”
“不用了,清醒了。”江辞如说。
她用指尖揉着磕红了的那块皮肤,闭眼后靠。
时微呼出口气,还好江辞如没有怪罪,于是讪讪将手收回,放在膝盖坐好,不再乱动。
赶路的过程十分难耐,窗外的风景虽说换了又换,可到底还是车鸟树,没什么太新奇的,时微看了一会儿就腻了。
在车上晃晃悠悠的,时微也不想玩手机,就更是无聊,只能睁着眼睛发呆,醒醒睡睡。
“你选了什么歌。”江辞如忽然开口。
时微从昏沉中瞬间惊醒,她看了已经不再睡觉的江辞如一眼,回答:“过客。”
江辞如了然地点头:“歌不错。”
时微咧嘴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厢里就又陷入沉默,有江辞如在,时微浑身都不太自在,只能往窗外看。
就这么又挨了两个小时,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城市大路,转变成了山郊公路,树木不再整齐修剪,远处种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地,偶尔能看见鸭鹅猫狗在其中徘徊。
这时,前面的小助理忽然转过身,担忧地递给江辞如一个小小的药瓶和矿泉水:“辞如姐,等会儿就要经过一个小城,然后走山路,这边地形车不好开,不然你再睡一会儿?”
江辞如接过药瓶,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很复杂,将瓶子放在座位上。
“时小姐,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也吃一颗。”小助理也递给时微一瓶矿泉水。
时微道谢后接过,她低头看了眼药瓶的名字。
是晕车药,江辞如什么时候开始晕车的,她怎么不知道?时微有些疑惑,随后很快便释怀。
她之前几乎从来没见过江辞如坐车,无论去哪儿她都会自己开车,就算是后来偶尔见了几次,也是节目组偶尔接送,远抵不上现在的路这样颠簸。
接下来说是小城,倒不如说城乡结合部,也可能她们走得并非是主干道的原因,一路都是不平的水泥路,来回开的都是货车,地面不断有开裂的地方,堆满碎石和泥沙。
每每车辆摆动的时候,时微都能看见江辞如扭曲的眉毛。
眼看着前面的路坡度越来越高,时微看不下去,将座位上的药瓶拿起来,轻声问:“江老师,你不吃一颗吗?”
江辞如正将手放在嘴上,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她摇摇头。
“没用。”她回答。
时微将药放下,江辞如的脸已经褪去血色,变得好像纸一样苍白,她五指勾着头顶的扶手,身体随车身颠簸。
车子驶上了山路,这山路可谓崎岖,动不动就是几乎九十度的转弯,司机开得小心翼翼,前面的头车已经不见了身影。
频繁的转弯和起伏给人一种处于过山车上的错觉,就连从来没有晕过车的时微都有了些翻江倒海的昏眩感。
她征求司机同意打开了车窗,窗外草木的味道飘进车窗,将车里浑浊的气味驱散了不少。
但好像还是驱散不了江辞如的不适,她身体几乎蜷缩在了一起,保持着腰弯成45°的姿势,似乎这样会好受一些。
江辞如的双手一直放在脸上,很难看到她的表情。
时微知道晕车的人不能碰,否则就会更晕,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江辞如另一侧的地方,离她足有一人远,然后打开手机,百度搜索晕车怎么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