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眼睫微张,放下筷子站起。
“好,我就来。”她面不改色地说,心里却疑惑,江辞如不是刚才还醉得人事不省,这么快就清醒了?
她没看见身后,卫景然忽然捏紧了手掌。
时微跟着工作人员往外走,外面黑漆漆的,她们却越走越偏,偏到没了路灯,当然也没了摄像机,时微不禁有些奇怪,停住了脚步。
“请问……”
她话刚说一半就被突然跳出来的小助理打断了,小助理鬼鬼祟祟地猫着腰,从草丛里钻出来,和那位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工作人员冲她点头,然后离开。
……
时微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什么地下接头的工作。
“时小姐。”小助理一脸愁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里又没有别的信得过的人,只能找你帮忙。”
“江老师怎么了?”时微心跳一滞。
“你走后她就又醒了,什么都不说只砸东西。”小助理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看着比方才的江辞如还要狼狈许多。
小助理好像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二话不说,拉着时微就跑。
时微跌跌撞撞跟她从后门进了房子,屋里虽然开了空调,但酒味仍然不减,刚被收拾好的客厅又被砸了个稀巴烂。
那个被啤酒瓶子插着的电视此时彻底碎了,惨兮兮缩在墙角。
时微强行稳定心神,跨过狼藉,走向沙发角落坐着的人影。
那人影落在黑暗里,修长的腿弯曲摆放,后仰靠着沙发,头发又被扯得乱七八糟,四周黑漆漆的,只能看见轮廓。
“怎么不开灯?”时微问。
“我开了,辞如姐不让,一开灯就骂我。”小助理凄凄惨惨。
时微叹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到一旁,将落地灯打开,霎时间,温柔的黄色灯光笼罩了沙发上的人。
时微的心一疼。
江辞如手里捏着空了的酒瓶,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红色酒渍顺着她的脖颈流进胸口,将薄薄的衬衣黏在肌肤上。
整个身体都透着不健康的红色,眼泪从她眼角大颗大颗往下流,落进沙发里,不见踪影。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时微看着这样的场景,自己眼前都有些模糊,她不顾地上的碎玻璃,大步走上前,用力夺过她手里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