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全都吃惊地望过来,包括走廊尽头值班的医生护士,人人都惊奇地探出身子,看着他们。
陈行深自小出身高贵,品学兼优,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虽算不上众星捧月,但也是含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可他却一手护着顾适,一言不发,默默地受了这巴掌。
走廊上顿时寂静,每个人都愣呆住,全都看着高大的陈行深,奶奶颤着手,指向他,“你,你什么人?我们顾家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陈行深缓缓转过身,面带讽笑,声音不轻不重,“老人家,如果你是个男人,恐怕我早就还手了,今天这一巴掌我是替顾适心甘情愿受的,但也只限这一次,如果你再动手,怕是不会有机会!”
顾适呆呆望着他,印象中的陈行深一直是个温润阳光又大气的校团委书记,而此时他的目光如此冷冽,说出的话语冷冷回荡在走廊上。
奶奶被他的气势惊得向后退几步,表姐一把扶住她,又气又怒,但碍于陈行深的冷冽不敢出声,她丢了个眼神给一旁的男人,表姐夫见状挺身上前,冷笑道:“你谁啊,没听着我奶奶说这是顾家的事吗?噢,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包那小畜牲的金主吧,呵呵呵,看不出唷,一表人才的,却是个玩屁股的货色,哈哈哈哈哈!”
顾适怒道:“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学校里的团委书记,于志忠,你身为一间公司的小老板,我哥的手术费半分都不肯出,还在这里血口喷人!”
对这位叫于志忠的表姐夫,顾适是清楚的,顾家里的女孩里就数表姐长得最好,也嫁得最好,于志忠小有家底,经营父辈留下的一间中型建筑公司,但手上没什么财权,为人又喜欢显摆乱花,家里更是把钱控得死死的,于志忠想要用钱,还得经过家里父母同意,于是,这样的纨绔子弟根本拿不出什么钱。
表姐听了脸色又是一变,索性撒起泼来,“好啊,顾适,要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们这群亲戚才懒得来看你那死鬼哥哥,别给脸不要脸,就凭你家那赌徒和你妈那水性扬花,咱们顾家早就没当你们是自家人,还想着我们给钱,呸!”
顾适眸光突地跳动,上前猛地扼住她手腕,厉声道:“不准你说我妈!”
于志忠脸色一暗,目露狠光,舞着双手上来掐住顾适,“小混蛋,你想怎么着,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好歹也是金丰实业的少爷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少想给你钱就给,不给一分也别想拿走,放开我老婆!”
忍了二十年,顾适受够了这群亲戚的嘴脸,今天他干脆得罪个遍,反正以后老死也不相往来。
“滚!”他用力推开于志忠,同时扼紧表姐的手腕,冷冷地盯着她,在对方渐渐惨白的脸色中,他又环顾后面那群叔叔婶婶,平日里冷嘲热讽的亲人,见他如此凛冽的目光,全都不寒而颤的往后缩了缩,一时竟没人帮表姐她们。
“我顾适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清楚,顾家,我只认我妈我哥,其它人,就当从不相识,你们以后不用再在我假假做惺,谁敢得罪我妈和我哥,我决不手软!”
说罢,他用力一掷,表姐惊叫着歪倒在地,于志忠跳起来,额上青筋乍现,“你他妈的小畜牲!信不信我找人收拾你!”
陈行深眸光一闪,唇角勾起抹冷笑,双臂抱着胸,闲闲地道:“金丰实业算是什么公司?不入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