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欠那个祖宗的吧。◎
两人停停走走,一晃就过了四天。
他们身上的肉干也吃得差不多了,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看到了一点属于人类居住的灯光。
江榛差点泪流满面:“短时间内,我可能都不会碰鹿肉猪肉还有兔肉了……”
封宿弛好笑地拍拍他肩膀:“那走吧,去镇子里看看能不能蹭到顿不一样的晚饭。”
前面的灯火不属于城市,两人进来走了半天,都不见灯红酒绿的十字路口,只有那种小路和山路。
显然,这是一座不存在任何科技交通的村落。
封宿弛转了一圈,带回来的消息不是很美妙:“这里没有通讯天线,甚至连电都没有。”
“那就说明,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江榛不免失望地叹口气。
封宿弛想说尽早走尽早能回去,但看他满脸疲惫,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不走了,今天找个好人家借住一晚,我们睡一觉再走。”
对于决策和审时度势这种事,江榛自认不如封宿弛:“可以吗?不会耽误吗?”
封宿弛摇摇头:“不差这一会儿。”
江榛的眼睛显而易见地亮了亮:“那我去敲门问问能不能在哪里住下!”
封宿弛失笑:“去吧,我再去附近看看,一个小时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回这里等我。”
江榛摆摆手,示意没问题,拐到一个小巷口,绕了很多路,才来到一个标着“+”号的门店。
这是个诊所。
他敲响了门。
很快,就有一个面容娇俏、十来岁左右的女孩来开了门,见到来人,顿时愣住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江榛见到她表情,轻轻弯了弯眼睛:“小朋友,这是你家医院吗?”
女孩被她笑得脸颊通红,也不回答,一边往回跑一边喊:“妈妈!有个漂亮哥哥来了!”
江榛不由得失笑。
他承认他这招美人计很屑很不道德,但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没钱买药呢?
十分钟后,他拎着一包药开始挨家挨户打量。
没错,就是打量,不是敲门。
因为他对自己的脸足够自信,一般来说只要装得像个良民,都不会有人拒绝他的。
兜兜转转好几圈,终于在一户看上去很干净的一家三口小院落了户。
这家人男主人坐轮椅,女主人是个盲人,孩子倒是比较健康,就是比较瘦弱。
他安顿好一切,回到原地等封宿弛。
……
封宿弛离开原地后,弯弯绕绕离开了小镇。
他走了很久,终于在一片旷地停下脚步,随后猛地朝一个方向扑过去。
“啊!”
石头后面的人惊呼一声,就这么被卡着脖子脑袋狠狠砸在了墙上。
封宿弛语气没有起伏,看他的眼神像看尸体一样:“姓名身份,跟着我们的目的?”
“别别别!别杀我!我说我说!”这人穿着朴素,整个人被提起来双脚离地,感受到脖子逐渐被掐紧,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前天我去市里采购,见到那边的佣兵团有个悬赏令,上面的人和兄弟您特别像!我这一时财迷心窍我就跟着您了……”
悬赏令?
封宿弛眯了眯眼,心下微沉。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见他表情难看,这人都快哭了:“大哥我现在看你们一点都不像!真的,都是误会、误会!您,您别杀我啊……”
封宿弛嫌弃地看他一眼,把他脖子松开,任由他重重摔下去。
见他打算放过自己,那人连忙道谢,连爬带滚地就要离开。
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脖子一疼眼前一黑,软趴趴倒了下去。
“我们离开之前,你还不能走。”封宿弛收回砍在这人脖子上的手,说得不带一丝感情,在确定这人陷入了重度昏迷后,释放精神力,开始入侵这人的大脑。
等完全替换了对方这三天的记忆,才施施然起身,抹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往回走。
路这么远,他得走快点了。
不然江榛等急了会骂他的。
秉持着这种念头赶路,他回到小镇的时候,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会儿就去找江榛,会不会太早了?
封宿弛看着天边的落日,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江榛之前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他脚步一转,朝着之前见到的那家诊所走去。
诊所的主人是一对母女,女孩给他打开门,见到他就不好意思地低头,往里跑去:“妈妈!又有一个大哥哥来了!”
又?
封宿弛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字。
他看着来走来女大夫,主动开口:“您好,我想问下,刚刚在我来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比我矮一点,头发有些长,长得特别……漂亮的帅哥来?”
女大夫点点头,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吗?”
“认识,是我朋友。”封宿弛深吸一口气,面上盈盈笑,心里却暗暗磨牙。
果然,他就知道那不省心的家伙身体不太好!
“您知道他来开了什么药、身体怎么样吗?”他问。
“开得都是一些消炎药、抗生素。”大夫说,“身体……我不清楚,他拿了点药就走了,都是些不值钱的药,我看他穿的破破烂烂,就没要他钱,送他了。”
封宿弛听着那些很寻常的药,蹙起眉头:“他没要抑制剂吗?”
他还以为是这人发热期快来了所以身体异常,这么看,好像并不是?
大夫摇头:“没有,那个小帅哥是个omega吗?我乍一看还以为……”
封宿弛懂她的未尽之言,毕竟江榛除了长相,确实哪哪儿都不像个omega。
他叹口气,沉声道:“我可以问您取一针抑制剂吗?抱歉,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果可以,我等回去后会拿钱来亲自感谢您。”
大夫看着他的模样,无奈道:“算啦,抑制剂也不是很贵,omega在外面确实需要注意点,我送你一针吧!”
封宿弛连忙欠身:“非常感谢您。”
他咬了咬牙。
他堂堂上将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求过人,江小榛,恭喜你,又让他破了一次例。
原本不想要的,但一想到江榛如果真的这几天发热期来了,对方肯定死活都不会同意他的临时标记,硬生生熬过去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封宿弛有些心累。
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