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搬?这个小得只有一间卧室的老旧房子有什么好的?任少泽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家老祖宗。
“为什么不搬?”任少泽还琢磨着该怎么委婉地询问老祖宗拒绝搬家的缘由,杨纪清先一步开口帮他问了,“这里有什么好的?”
“你说过,不赶我走的。”任朝澜偏头,幽幽地看着杨纪清。
“我这可不算赶你走,单纯只是希望你能住得好些而已。”杨纪清连忙坐直身体,表明自己没有赶人,生怕晚了一步,任朝澜觉得他违反了约定,又要开始宣扬他们是“夫夫关系”了。“你住在这里,我让你睡房间你不睡,偏要睡客厅。睡客厅也不好好睡在沙发上,非得搬张椅子坐我房间门口睡。”
“……”所以——他家老祖宗这几天,就是搬张椅子睡在杨家老祖宗的卧室门口的?
“我睡得挺好的。”每天早晨,杨纪清一开房门,他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对方,让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与他朝思暮想的人重逢了,这让他感到很安心。不过,既然这事真的让杨纪清困扰了,他也不是不可以让步。任朝澜微微抿了抿嘴,垂眸道,“我今晚会好好睡在沙发上的。”
任少泽的视线在杨纪清和任朝澜之间转了一圈,眸光若有所思地闪动了一下。
他进门第一次见到任朝澜和杨纪清互动时,就感觉任朝澜对杨纪清格外亲近,当时他以为是两人生前有私交,所以任朝澜才会如此亲近杨纪清。但现在一看,他感觉他之前很可能想错了。杨纪清对任朝澜的亲近,确实是属于对熟人的亲近,但任朝澜对杨纪清的亲近,却是有些微妙的不同,他对杨纪清的亲近中夹杂了一丝特别的纵容。
“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跟你家后人回老宅吗?”杨纪清斜眼看向任朝澜——谁让你好好睡沙发了?
“你跟我一起回去?”任朝澜问道。
“我又不是任家祖宗,跟你回什么任家老宅?”
“那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啧!你爱回不回。”杨纪清觉得,不能当着任少泽的面,继续跟任朝澜车轱辘下去了。任少泽这小子看着比他家小曾孙精明多了,指不定就从记忆有问题的任朝澜话里,解读出什么有问题的内容了。
杨纪清刚说完,一扭头却正好跟任少泽撞上了视线。
任少泽看着他,一脸悟到了什么的表情。
杨纪清危险地眯起双眼,“这位小任家主,你这是在我脸上研究什么呢?”
杨纪清话音刚落,任朝澜泛着凉意的视线就跟着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