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雄虫的态度脱离了掌控吗?
还是因为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原因?
雄虫的语气虽不愤怒,却掺杂着淡淡的疲惫与失望。
他因为什么失望?
等江之北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雄虫的房间门口。
雄虫的卧室房门紧闭,别墅隔音很好,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江之北垂下鸦羽般的睫毛,他缓缓抬起手来,想轻轻叩门,问问雄虫到底在想什么。
手放在门上,他却又犹豫了。
心思少见的百转千回之后,江之北还是放下了手,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雄虫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还夹杂着雄虫的惊呼,因为声音太大,甚至穿透了隔音极好的门板,传进雌虫灵敏的耳朵里。
江之北的眼神一凛,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后退两步然后猛地用力,将卧室门轰然撞开。
门板摇摇欲坠地挂在边框里,江之北一手拦住门板,防止它仰面倒下,眼神暗藏关切地望向室内:“殿下,您没事……吧?”
雄虫好好地站在床边,茫然地和他对视。
他刚刚大概是要换睡衣,修长的手指还按在胸口处的纽扣上,靠近衬衫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胸膛。
雄虫脚边,一个花瓶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显然,刚刚应该是雄虫一不小心碰倒了花瓶,吓了他一跳,才惊呼出声。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雄虫先回过神,很冷静地从下往上将扣子一颗颗扣好,同时淡声问:“江中将有什么事吗?”
江之北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温和微笑:“抱歉,我应该是听错了,还以为您摔到了,情急之下才撞了门。”
雄虫并没有再去详细追问他是怎么听见的,侧过脸去,不看江之北:“既然听错了,江中将就出去吧。”
江之北却并没有听雄虫的话。
他微一抬手,将卸下来的门板暂时靠到墙壁上,接着缓步上前,先是抱起花瓶,端正地摆到原本的位置,然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向雄虫。
雄虫眼睫微微颤动,他在余光中看见江之北没走,但是又不想率先和他说话,便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最后还是江之北先开口,温声问:“殿下,我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了,您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