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了师生俩交流秘密的时间。

与这对婆孙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的意义,丁霞内心一片安定。

她继续问牵着的小孩,“纳纳刚才想说什么?”

“老师会想结婚吗?”唐纳终于问了出来。

结婚。

这两个字戳中了丁霞的痛处。

在成年人复杂的社会体系里,“结婚”二字,意味着很多。

甚至在一些迂腐到不可思议的世界观中,“不结婚”对于女性而言,就等同于“失败”。

如今,只要提到“结婚”二字,丁霞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她的母亲。

想到那个每次电话都与这二字捆绑,处处咄咄逼人的母亲。

丁霞叹了一口气,想到眼前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只是个孩子。

孩子不会有那么迂腐的判断,尤其这个孩子又是唐纳。

所以丁霞还是回答:“老师应该不会结婚。”

“为什么呢?”

“因为……”丁霞本想用不婚主义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说了实话,“老师可能不想和男孩子结婚。”

她心想,一会儿可能还要和唐纳解释一些很复杂、很晦涩的关系……

但她却听见唐纳轻巧的声音:

“跟女孩子结婚也可以吧?”

孩子就这么轻巧地说出了,成年人用尽全力也无法企及的目标。

而在孩子的世界里,这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丁霞有些疲惫,但又想到,至少在唐纳的世界里,爱就是爱、无关性别,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