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人

“我还以为是大哥和沈小姐回来了。”琼瑰点点头,有点藏不住的失落。

倏尔,她想到一件事,不自觉地拉了拉秦岁晏的衣袖,问道:“秦公子是不是要谈事情,我先回马车去吧。”

他连那两人是他的亲信都坦诚地告诉了琼瑰,礼尚往来,琼瑰打算自觉地为对方营造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谈话环境。

秦岁晏沉吟了片刻,摇摇头道:“不必。”

琼瑰还当他在客气,谁知道秦岁晏自己站起身朝骑马而来的两人走去。

琼瑰:“······”

行吧,这就是思维差异吗?

她安静地趴在栏杆上晒了会儿太阳,已经入秋,阳光伴着湖上吹来的清风,拂在脸上十分舒服,已经让她觉得暖熏熏想要睡觉了。

然而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到近旁时声音突然轻了很多,琼瑰好奇地直起身回头看,与来人的目光碰到一起。

“秦公子?”琼瑰诧异,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事情谈完了吗?”

秦岁晏摇摇头,“不曾。”说着便递过来一个帷帽。

琼瑰视线一扫,看到离岸颇远的路上,正停了两匹马,之前秦岁晏的两个禁军亲信此刻垂着头立在马旁,犹如塑像。

琼瑰不明就里地把帷帽戴好,秦岁晏却也没有再离开,而是直接命贴身侍卫去把等着的亲信带过来。

琼瑰则百无聊赖地继续趴回栏杆——秦岁晏一侧身,落在视线里的女子柳腰轻弯,伏在栏杆上,姿态不经意地带出一股慵懒娇媚,帷帽遮住了容颜,却平添了神秘。

他眸色微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下一秒,琼瑰就感到身上落了一件衣服。

本来气温正好,这下有点热了。

她心中甚是疑惑,想要问秦岁晏,那两个禁军却刚刚好卡在这个时间点来了。

两人给秦岁晏行过礼,便老老实实低下头去。

他俩都看到旁边有个戴帷帽的人,看着身形像是个女人。

等了半天,也不见秦岁晏让这女人离开,两人还是不太敢开口。

“说吧说吧,”秦岁晏贴身侍卫奉命拿了茶点回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两个禁军像木头一样杵在自家少爷和陆小姐面前,他忍不住撇撇嘴道,“陆小姐不是外人。”

两个禁军这才疑惑地抬了头,又看了看秦岁晏,他正端起一杯茶,递给琼瑰,仿佛知道属下在想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琼瑰疑惑地接过茶,心想这人真是奇怪,她现在戴着帷帽呢,喝茶也不是很方便啊,这感觉就像——他不是真心要给她茶喝,只是借这个动作传达一种含义。

两个禁军这回说话就很流畅了,高个儿的那个道:“侯爷,申正三刻皇上要来大营巡查,虽钦点了文渊阁的几位老大人陪同,但前儿马场刚报上说新来了几匹珍贵马种,皇上十分欣喜,恐怕到时候会顺路去看看。事情有些突然,卑职怕通知不及时,所以亲自来了。”

矮个的紧跟道:“卑职接到消息,京兆尹已经把刘风几人移送给了大理寺,强收来的地契暂时充公,待大理寺将整个案子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回完话,两人就又变成了石塑像,之前的贴身侍卫看了看秦岁晏的脸色,道:“你们先退下吧,让其他人等侯爷决断。”

两人齐齐遵命离去,贴身侍卫跟着送他们到了园门处,看他们上马。

矮个儿就很过意不去,拱拱手朝衣着鲜艳的青年道:“木大人,怎么敢辛苦您送我们,您快回去吧。”

被叫木大人的青年一笑,给了矮个儿肩膀一拳,“胡建,但凡你能想的清楚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

矮个儿面上一垮,埋怨道:“那还不是您当初把我分到禁军这地方,十天半个月也看不见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