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婶,您这店开了不少年了吧?”
安婶见周围没有客人来,干脆就坐在旁边休息。听见楚灵跟她说话,巴不得有人陪她聊天。
“那可不,我们家这是祖传的手艺,从我18岁接手家里的铺子到现在,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
“是吗?那您可是这条街上的老人了,我还以为您只有三十多岁呢!”
“诶嘿嘿!”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她,就连安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那么年轻,还是女娃子嘴甜,我家那小子啊,小时候成天跟我对着干。
小钟也是,我都怕他跟他爹学坏了。现在虽然老老实实守在店里,但他那店没生意啊,你也劝劝他,出去找个别的营生,干什么不好?去给人当服务员一个月还能有两三千呢!”
“您说怕他跟他爹学坏,能跟我仔细说说吗?”楚灵做出了一副害羞的样子,“那个……您知道,我们这个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但是他对他家的情况基本闭口不谈,说了很久才愿意带我过来看看。”
“嗨!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别看他爹从小就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狠角色,经常跟那些混混来往。
那个年代政府自己都还一团糟呢,根本管不了这些混混,这条街没人不怕他们的。
但就这些混混,还冲着他爹喊大哥,你说他能像表面上看着那样吗?
而且他家这个店子也不是现在才没生意的,他爹开的时候就没什么生意,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钟在的时候就开着,小钟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人哪儿去了。”
“所以钟寻的父亲从小就是在这条街长大的吗?”
“对啊!”安婶神色自然,“这条街的人都一块儿长大的。前些日子我看有人来街上打听小钟的事情,后来又有人来打听他爹的情况,我还担心是不是他爹给他留了什么烂摊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爹早就没了,现在又是法治社会,那些人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而且,男人嘛,就得管着。
小钟是个好孩子,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多吹吹耳旁风,养家肯定没问题。”
楚灵笑着点头。
这个安婶,如果是真的男女朋友,本来还没什么事的,她这么一说,反而要出什么事了。
从安婶的话里来看,钟厌是从小在拱桥巷长大的,这一点跟房产证上的时间有冲突。
或许那个时候这里的房是租来住的,把四合院卖了之后才有钱把这里买下来?
“那您还记得当初跟钟寻父亲往来的混混有哪些人吗?我有些担心他们以后找上门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当初的混混……”
安婶想着想着就低下头,一瞬间,表情变得扭曲,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时间太早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大概的印象没有吗?他们具体有几个人?”楚灵追问道。
这次安婶毫不犹豫:“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早餐铺出来后,楚灵还在思考安婶刚才的反应。
一个能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天天念叨的人,为什么会不记得其中细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