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阴官是从古代就一直当到现在的,他们自然是用着他们熟悉的样子。
而且里边的权限跟钟寻的也不一样,黑白无常的生死簿还能够看到他们辖区阴官的名单。
看到黑无常突然不动了,白无常也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这一看,却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片刻后,黑无常将册子合上:“近十年中,地府并无钟姓阴官加入,q市历代阴差中更无名为钟厌之人。”
钟寻还未从这个意想不到的信息中回过神来,黑白无常便以还有要事为由离开了。再等他一看,周围只剩下城隍一人。
“大人……”
城隍甩甩袖子,仿佛根本没听见刚才黑无常说了什么:“既然你已经得到了问题的答案,那就先回去吧。”
转眼间钟寻已经被他送出了大殿,出现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
怎么回事?
他父亲居然不是阴差?
他为什么要骗他?
当初他带他到城隍这里考取阴差职位的时候,为什么城隍不拆穿他?
而且直到刚才,城隍对此也什么都没说。
不对,看城隍的样子他好像也刚知道这回事。
但城隍的性格就是如此,对辖区内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踩到那根红线影响到他,他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混过去。
钟寻的脑子很乱,比当初他爹告诉他他们钟家世代以捉鬼为生,让他去考阴差,颠覆了他二十余年好不容易塑造的世界观时更乱。
让他被城隍送出庙宇后,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然而现实并不给钟寻整理思路的时间,他的魂魄突然受到了一次力量的冲荡——是他在家布下的防御阵法被激发了。
虽然之前他吓唬周有福他们时说得可怕,实际上以他们俩的阴气根本无法激发阵法,他只是习惯性留一手而已。
他有想过萧强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从没想过居然真的有谁敢找到他的家里来。
朝着拱桥巷的方向,钟寻用上了缩地成寸。
在他离开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他曾驻留的位置。
“老黑,你确定他是钟家直系传人吗?”白无常问。
黑无常点点头:“不会错的,他灵魂上带着的气息跟阎罗大会时我遇见的钟馗大人的气息一模一样。”
“那他……”
“我不知道。”黑无常干脆道,“生死簿上,钟家第四十九代直系传人于周岁夭折,甚至还没来得及起名,钟家直系血脉至此结束,我不知道他身上这么浓郁的血脉气息是怎么来的。”
“那你为何方才不告诉他?”
“此事涉及钟馗大人,其中必有蹊跷,待我们回去禀报谢大人和范大人后再做定论。”黑无常顿了顿,“如今……地府也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