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之当时立马就要扭头逃跑——而邵沫按了下手机上的门锁app,门立刻就锁上了。
白希之后背贴着门说:“不不不不——你从哪里听说的?我、我——”
邵沫就眯起眼睛说:“你再这样瞒下去,就有点太逊了。”
这话让白希之闭上了嘴,她低下头站在那,像是在罚站。
良久后她自言自语:“所以现在是阿尔法线,还是贝塔线?”
沫宝突然站起来,它慢悠悠地下了沙发去喝水,邵沫弯腰,胳臂肘杵在膝盖上,托着下巴说:
“哪一条线是我喜欢的线?”
白希之抬头看向她。
“就是那一条线。”
当邵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希之这才察觉到她语气微微颤抖。
——她其实一直都在紧张。
白希之猛然意识到这点。
但她没有接话。她移开了视线,许久后才说:
”但这也是条很辛苦的路线。我——我不想你进入这条线,所以才会在高三那年不告而别。”
——终于说出来了。
这话在白希之心里响起,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枕头狠狠砸在她身上,白希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被一个又一个枕头砸中,待沙发上的枕头都扔完了,气喘吁吁的邵沫这才骂道:
“白希之,你以为你有多伟大?多甘于奉献?多么具有牺牲精神——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罢了!”
最后一个枕头是邵沫自己。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掷地有声。最后她踮起脚尖,拽住了白希之的领子:
“如果我偏要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呢?”
“——所以,其实也算我活该。”
两年后的邵沫回忆起这些,她揉着太阳穴无奈地叹口气,如今已经毕业的白希之在她老爸的公司里上班,整天西装革履的,正经得几乎看不出来她过去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她这次又犯什么事了。”
大三的岸小真和邵沫一起上的课变少了,而且岸小真逐渐转移了生活重心到西点学校,邵沫准备听家里的话读研,碰面的机会虽然少了,但这不妨碍她俩成为一对密友——介于一些过去的因缘。
“我们家有些迷信,我一直让她上床的时候把拖鞋朝外放,结果她就是不听,老是把拖鞋朝里放!”
岸小真愣愣地问:“为什么不能朝里放。”
邵沫又拍了下桌子:“朝里放的话会有小鬼穿上鞋爬上床——我知道这听起来不靠谱,但是我从小就是被这么吓唬长大的,所以对这件事有点强迫症。”
“结果那个白希之就说什么要破除迷信……”
看来明天就能和好了。
岸小真托着下巴,思绪飘向窗外——天气变冷了,今年很快就会过去。
日子过得好快啊。
和邵沫告别后,岸小真就插着兜走在街上,沈石渍的车停在大学车库里,她正往那里走。
两年后,沈石渍的职业生涯也势如破竹,她这颗金子好像终于发亮了。只是,发亮的代价就是越来越忙的生活,经常性的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