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无意识的吞咽完淡盐水基本上已经昏迷过去了,面部表情依旧痛苦地皱着,唐筝抹了把脸上的汗随意的坐在地上。
“枝,取一点绳子和我的油碗来。”
“嗯嗯!”
枝迈着不长的腿跑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两样东西,走的急又小心端着碗的样子让唐筝不免觉得好笑,紧张的情绪稍稍冲淡了一些。
又去弄了两根短木棍,唐筝把绳子用荤油揉了揉使其更柔软一些,表面不会那么粗糙毛躁,要不然一不小心刮到伤口必定生疼。
让樟他们把手臂撑起来一点,两根木棍放在伤口的两侧,绳子从檀的腰下穿过,跨过木棍收紧,即不碰到伤口也能固定住伤势,理论上只要不大幅度的动作便不会扯开伤口了才对。
“好了,看檀的运气吧。”就着旁边碗里的水洗了洗手,唐筝抬头对一脸紧张的族人们说。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逐渐有劫后余生的笑容爬上脸庞,说句难听的,就算檀交代了也没有人会怪到唐筝的身上,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寿数罢了,能活过来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在老祖母的指挥下大家逐渐散了,檀依旧还是躺在那里都不敢乱动他。
让人烧了个火堆在附近免得他又受了凉,唐筝还是坐在旁边看着他腰间狰狞的伤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曾听说过这样的手段,现下能想到的也就这个,说到底一切都是她懵的罢了,这几天都是关键,特别是今夜必定是场煎熬,熬得过大概也就看见希望了。
“你们遇到了什么,檀,伤成这样?”过了会儿唐筝回过神,问对面依旧守着弟弟的樟。
“是豕。”顿了顿,樟说的还有些咬牙切齿,显然余怒未平。
“豕?”
“嗯,我们在林子里遇到了豕,好多只,在拱地里的东西,后来...”
光用听的,开始的时候唐筝还没反应过来豕是个什么东西,随着樟的讲述才渐渐明白过来。
豕便是猪,字形演化自甲骨文,在中国的驯养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早、中期,母系氏族公社时期的时候便已经驯化的相当良好,商周时期出现阉猪技术,没有被阉的猪长大后便会有浓重的腥臊味,唐朝时成为下层百姓重要的创收来源,到了明朝时因犯了皇帝姓氏的忌讳被大肆宰杀几近绝种,并且改称回豕。古语中的野猪应该是称为豨,但现在还没有在词汇上区别开来,也算是个充满戏剧性的物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