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结束,大学也已经开学了。
路黎最近很烦,他父亲的公司陷入被查的困境,股价大跌,资金紧张无法进行项目。更甚的,以前和百盛集团合作的所有项目几乎都停了,那几个项目是公司主要资金来源,如今一断,公司快入不敷出了。
整个家族都人心惶惶,他的父亲一股脑将错怪在了他身上,一直想要做个富太太的母亲也因此责怪他。
他在家里都地位极其尴尬,蚂蚁一样惹人嫌。
还有好不容易回来的白月光依旧不想见他,视他为空气。
几乎整个寒假,他都过的极其艰难,在家里寸步难行,被白月光忽略的烦躁,都让他难以呼吸。
在一次他经过百盛集团总部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西装革履的孟潺,被人恭恭敬敬地叫着小孟总。
那一瞬间,久违的嫉妒峰值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孟潺什么都有,他却像个老鼠一样在家里战战兢兢。
如果不是他撤资,他们公司也不至于资金紧张。
这些肮脏的嫉妒一直堆积在心里,多日以来积攒的压抑与压力和这些嫉妒裹成一团,路黎整个人快被这些阴暗情绪淹没了。
开学后不久,路黎像个见不得人的蝼蚁躲在暗处窥伺着孟潺,恶毒而嫉恨的目光像是懒□□身上的粘液,粘稠而恶心。
不仅是孟潺,还有他身边的虞知颐都让他恶心。
孟潺几乎什么都有,事业,美人,和他完全相反。
他们过的太好,在路黎眼里真的太恶心了。
路黎的每一根神经都爬满了晦暗恶毒的粘液。
在一个晚上,他在学校开着车,中途看到了孟潺和虞知颐走在一起,他喝了一点酒,没什么理智,只凭本能做事。
他想也没想的开了上去。
虞知颐听到有后面有车,立即反应过来,拉着孟潺往旁边一躲,那辆车直直开走了。
虞知颐在那一瞬间看清了车上人的脸,他眸底一片漆黑。
“怎么了?”孟潺看他脸色不对劲,问,他走在路的最里面,没有看清车辆上的人,以为只是一辆技术不太好的车。
“没事。”虞知颐朝他笑笑,心底却酝酿着阴郁的风暴。
路黎没有撞到人,心觉有点可惜,他最近沉迷喝酒,经常去酒吧。
在又一次喝醉了以后,他从酒吧里醉醺醺地出来,突然被人捂着嘴往人少的地方拖去。
那双手的力气太大,路黎根本挣脱不力。
他被拖进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来人像垃圾似的把他丢在了地上。
路黎喝了酒,全身软绵绵的,看不清站着的人,只能用嘴骂人“艹你妈的,你他妈哪个傻逼!嗷——”
他刚说完酒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在肚子上,路黎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
“你真是有够不听话的。”来人声音轻轻缓缓,很好听的音色,路黎立马听出来来人是谁。
“虞知颐?!”
虞知颐摘下了卫衣兜帽,露出一张墨发红唇的脸,神情冷漠到极致。
“我好像有警告过你,别再动孟潺。”虞知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冷,“但你似乎很不听话。”
他一脚踩上路黎的脸,“前几天是怎么回事?竟然想用车撞孟潺,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话是在虚张声势,嗯?”
路黎的脸被踩在粗糙的地上,被压迫的感觉很窒息,但更多的是自尊被践踏的耻辱,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哈——”虞知颐垂着眼皮低低地笑了几下,脚上用力,倏地又冷漠了下来“说话。”
脸上压迫的痛苦越来越深,路黎忍不住开口“老子凭什么听你的,你不过就一个以前被我欺负的可怜虫,还装起蒜来了!”
虞知颐面无表情,突然笑了,“你提醒我了,我还没找你讨回我以前的帐呢。”
路黎莫名慌了起来。
“让我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虞知颐状似思考,慢慢蹲了下来,一把揪住路黎的头发。
“我记起来了。”
话音刚落,路黎的脑袋就被狠狠地撞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很响。
虞知颐神情冷漠,毫无温度。
路黎眼前一阵模糊,很快鼻血汩汩的冒了出来,这还不够,虞知颐又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了路黎的肚子上。
“记得吗?你以前就是这样做的,那时候你玩的很快乐啊,路黎。”
虞知颐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寂静无人的空巷里极其自然清晰,明明是天仙一般的嗓音,此刻在路黎的耳朵里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路黎把今天吃的都吐了出来,肚子灼烧的痛感让他痛不欲生,眼泪都出来了,混着脸上的血液涂满一张脸,丑陋至极。
他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像条垂死的懒□□苦苦挣扎。
“为什么你没有愧疚感?”虞知颐蹲在他身旁,歪着头,有种孩子般的不理解。
“你明明是施害者,却过的比谁都好,你不应该去死吗?”说到最后都有点阴狠的意味。
路黎痛苦的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啊,我突然忘了一点。”
路黎睁着模糊的眼,不明白他说什么,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虞知颐把他衣服扒了。
京城温度寒凉,三月份的天气依旧冷的彻骨,路黎被扒光衣服,全身冷的发抖。
“你他妈……”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恨不得弄死虞知颐。
虞知颐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别生气,这都是你以前做过的,我只是变本加厉的还给了你。”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神情病态,”反正也算不了什么,不是吗?我只是在和你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哦。”
路黎很后悔自己高中的时候为什么要招惹这种神经病。
实在太冷了,又痛又冷,心理上的羞耻快烧死他了,他忍不住求饶”对不起,高中是……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对……对不起,请你放过我。”
“不行哦。”虞知颐微微笑着,“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为什么要道歉呢?”
路黎想到了以前高中欺负完虞知颐以后,被老师找上来,那时候他就是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要道歉。”
事到如今,这句话被用在了他的身上。
路黎实在太冷了,冻的瑟瑟发抖,咬着牙问“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虞知颐唇角勾着一个薄凉的笑,“我只是想把你给我的痛苦都还给你而已。”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不是很公平吗?”
“当然——”虞知颐话题一转,语气骤然一冷,“也是给你一个不听话的教训。”
路黎又痛又冷,酒意都没了。
“不过这个教训还是轻了。”虞知颐有点烦恼,“毕竟你太不听话了,总是会去招惹我哥哥。”
他不知从哪里拖出来一把铁棒,应该是工地废品丢在这里的,虞知颐一手拎着铁棒,在路黎惊恐的目光砸在了路黎的腿上。
虞知颐的脚踩住他的嘴,防止他尖叫出来,“不许叫。”
等他移开了脚以后,路黎痛的满地打滚,但是因为双腿麻痹,他只能扭曲着上半身,蛆虫似的。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虞知颐丢掉了铁棒,满意地笑了一下,“腿废掉了,这样就不会去找事啦。”
“你个疯子!”路黎死死地咬着牙,眼里的恨尖锐透骨,“我一定会弄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