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虞知颐原本想回家休息,孟母太热情,非要虞知颐在这里睡,虞知颐拗不过,应了,孟母给他重新准备了一个房间。
孟潺洗漱完躺在床上,他没立即睡觉,而是在床上看手机,仿佛在等某一个人。
果然,在全家人都差不多睡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虞知颐躲在门卫,偷偷地叫了一声哥哥。
孟潺嗯了一声。
虞知颐面色一喜,自顾自地爬上了孟潺的床。
“哥哥,你是知道我会来的吗?”虞知颐抱着孟潺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腔处,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
孟潺似乎是笑了一声,也可能没笑。
他对虞知颐什么脾性不能说是完全了解,也清楚了个大概,就他这种一得空就粘人的黏人劲,怎么可能会安安心心一个人睡在别人家。
不过他今天在这里等着虞知颐,不是为了让他抱的,他有要事和他商量。
“虞知颐,我有事和你说。”孟潺放下了手机。
“哥哥你说。”虞知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以后不许和我有属于情侣的接触。”孟潺的嗓音低缓,冷冷静静,“比如亲吻。”
虞知颐蹭地坐了起来,眼神阴晦“你说什么?”
孟潺从床前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不过没点火,只是咬着,他的眉头微微下敛,表情一如既往地淡。
“我不妨再和你重申一遍,我们不是情侣,停,不行插嘴。”孟潺靠在床头,像个冷酷无情的冰山。
“我不会再和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对你没有爱情基础,咱两没可能的。怎么说呢,你的记忆力可能有问题,虽然这句话可能有点伤人,但的确是事实。”
孟潺的话直白残忍,用最平静的语气地说着让虞知颐伤心的话,这是他的本性,他从来一个都是理智的近乎无情的人。
即使是在温情的同时,也能淡漠而冷静地扎着刀。
虞知颐盘着腿,眼神阴郁,嘴唇抿的很紧,看上去很想一口咬死他。
他不吭声,孟潺也不说话。
房间陷入一种短暂的安静,窗户没有关紧,风透了进来,吹动了透明的窗帘,荡啊荡的,一如虞知颐不平稳的心脏。
良久,虞知颐才沙哑地开口。
“我记忆没有问题。”他轻轻地说着“我们就是情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很爱我,很宠爱我,是唯一一个记得我喜欢吃糖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对我最好的人。”
“你不可能不爱我。”
孟潺最怕的就是他这种近乎于执拗的执着,八匹马都拉不回他的自以为是。
他们两在大学之前几乎都没见过,到底是为什么虞知颐会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情侣。
无中生有。
或许虞知颐曾经见过自己,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呢?每个人见过的“他人“很多很多,可多的是“他人“消弭于记忆之中。
见过就是爱吗?
什么逻辑。
况且他对虞知颐都没什么印象。
“你这小子为什么听不懂我的话呢?”孟潺解释的有点烦躁,“这话我已经重复了好几遍,可你总是装听不懂。”
虞知颐面无表情,唇却微微颤抖着。
“我没有和你谈过,这是事实,你得承认,别再每次用这个关系来套在我们身上。”孟潺将烟丢进来垃圾桶里,下了床去关窗户,一边说“我不管你的记忆有什么问题,你只要知道我们并不是这种关系就行了。”
“不要以男朋友的地位自居。”可能是野蛮生长,冷漠惯了,孟潺说话经常过于直接。
他关上了窗户,背后的虞知颐迟迟不说话。
孟潺转过身,虞知颐坐在床上,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里面一片漆黑,空荡荡的。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