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去威胁他爹?”夏夕烬看着眼前的情景,多少有些一言难尽。
倒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有疑似患上圣母病的嫌疑,纯粹是觉得凌宗主衣衫凌乱被钉在墙上这种画面,实在不怎么美观。
就,嗯……但凡换个年轻漂亮的这都得算是带点颜色了,一个不留神就要被红锁的程度,凌宗主长得虽然也不差,但毕竟五六十岁的老头了,这么狼狈那确实可以说一句“有碍观瞻”了。
满不尊老爱幼,满踩道德红线的。
“我当时就该直接杀了他。”北陆不屑地说道,不仅没有要反省自己行为的打算,反而做起了“不够狠毒、心软就会拿不动刀”的检讨。
小夏果断一巴掌拍在了北陆的后背上,以示惩戒。
什么喊打喊杀的,一点都不peace。
北陆吃痛,但硬生生地忍下了。
他现在哪有资格闹脾气,夏夕烬还肯跟他说话,那都是对方善良大度了。
自知理亏的北陆滑跪很有一手,完全没有这些陌生故事里的狂妄桀骜、只手遮天的逼王气质,笔直地往夏夕烬身边一杵,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凌止不是什么好东西。”北陆指尖捏了捏夏夕烬的肩膀,主动给他剧透道。
没消气、起码要表现出来还没消气、反正不能让玩失踪搞隐瞒还反复消除他记忆的北姓非科学产物好过的夏夕烬,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一把将北陆的手拍开,拒绝贴贴的态度很坚决。
“所以严柯和凌霜辞什么关系啊?你瞒着我的就是这个?别吧……”夏夕烬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眉头紧锁,“跟旧情人搞生生世世爱,多少有点狗血了吧。”
北陆显然被噎了一下:“没有旧情人,严柯给我的日记版本里没有最后那两句话。”
夏夕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我不信,你俩竹马竹马、相爱相杀,他对你那么照顾,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叫喜欢。”
北陆偏过头来注视着他,反正就隐隐约约有被骂到就是啦,他心情复杂地承认道:“那我不如傻子。”
“在我的认知里,他父亲欺骗并害死了我母亲,生剖了她的骨头,如果不是我发育不全,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凤凰血脉的痕迹,那他父亲也一定会那样对我。”
“起码当时我是这样以为的。”
“那实际上呢?”夏夕烬问道。
北陆给他看的那个片段并不齐全,有些话语间的暗示,只有当事人能一下子明白,对于他这种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多少是有点云里雾里了。
北陆神色有些黯然:“灵族那些老东西不知道从哪看来的古籍,说是凤凰骨做成骨钉,可以稳固灵脉,守万世太平,而我母亲则是最后一只凤凰,但那群道貌岸然的东西又不可能真的对她下手。”
“于是他们给我母亲洗脑,让她生个孩子,取孩子的骨头作用也是差不多的。”
“把我养到十六岁的时候,他们终于动手了,但我对这段记忆很模糊,大概是被人篡改过。”
一听到这里,原本表情都已经转换成怜爱了的夏夕烬,顿时将那点即将泛滥的情绪收回,跟北陆对了个眼神,目光里满溢着“哦,这我就很有经验了”。
北陆大概是也反应了过来,坦荡的神色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微妙的尴尬,他轻咳了两声,快速岔开了话题:“只不过我母亲没能真的把我当成个早晚要牺牲掉的物件对待,最后选择了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