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又不让喊「师兄」,谢霖气不过,干脆拿他当真小孩对待。
可他虽然气势汹汹,真正落到田心衣脸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谢霖用手帕擦去田心衣唇角血痕,又将手帕折了一折,替他抹去额上沁出的冷汗。
田心衣整个人僵住了。
他好像很少,也或许从来没被人如此冒犯过,整个人僵成了一只动弹不得的鹌鹑。
直到谢霖的手离开他的脸,他才找回声音:“我变不了。”
谢霖没听清:“什么?”
“我变不了,”田心衣道,“自受了内伤,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再变不大了。”
“呃……”谢霖眨了眨眼。
“对不起啊,”他诚恳道歉,“我不知道。”
“无妨。”田心衣避开视线,突然从一个高冷谪仙原地摇身一变,变得别扭起来,“你既想去瀑布,便自去试试,这里乃是仙门禁地之一,寻常弟子不得久留。”
“但我还没吃饭。”谢霖无辜地看向他那被搁置在一旁,已经有点凉了的烤兔子。
“那瀑布,既是此方世界的源头,亦是灵气最为充裕之处,存在时间已不可考。若是被它认可,等待你的或是珍惜功法,或是无尽的力量——”田心衣看了过来,语气意味深长,“你却宁愿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当然宁愿吃饭。”谢霖朝瀑布方向看了一眼,“我只是觉得它好像在呼唤我……倒也没有真的很想去。”
“呃……”田心衣看了他很久,久到谢霖无奈投降:“好了好了,我不去了,等我吃完饭就跟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好不容易烤好的兔子,好久没吃这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