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稍有疏漏,君臣二人便再无可挽回。

李成绮安静了一息。

他停谢明月呼吸还在颤着,本想伸手再揉揉他的长发,顿了许久,轻轻落到了谢明月脊背上。

“你在害怕吗?”他突然问。

谢明月无言。

要谢明月这样的人示弱实在太难了,纵然他总在李成绮面前表现得仿佛极娇弱,可李成绮却清楚,那不过是诱惑自己坠入罗网的表象。

谢明月沉默太久了,久到李成绮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

谢明月慢慢回答,“臣在害怕。”

“怕什么?”皇帝问。

谢明月闭上眼,“臣总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臣与陛下离心离德。”

这倒也不是梦。

李成绮挑眉。

“臣怨恨陛下,陛下亦欲对臣处之而后快,可臣与陛下,”

李成绮接了下去,“还是狼狈为奸?”

谢明月顿了下,“不敢。”

看来确实如此。

“之后你我虚与委蛇,至亲至疏夫妻,是孤死了,还是你死了?”李成绮问。

谢明月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李昭,那么于谢明月而言,确实如履薄冰。

稍有不慎,帝王怨怼,则二人结果便如谢明月所梦见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