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镇定自若道:“多谢陛下关心,谢澈只是因为方才射箭,血气上涌还未平复。”

谢澈根本没听清谢明月在说什么,只看见谢明月唇瓣开阖,似乎在和李成绮说话,忙不迭道:“臣无事,多谢陛下关心,臣只是着凉了。”

说完,他才发现谢明月似有惊讶的目光。

若非在宴上,李成绮都要因这对父子的反应笑得前仰后合了。

谢明月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敢当着他面反驳他的人居然是自己儿子,还是因为这种事。

李成绮摆摆手,忍笑道:“孤知道了。”

皇帝眼睛弯起,双眸黑且亮,眼睑上一点红痣若隐若现,为这张脸增添了无边艳色,双颊却露着一双酒窝,显得天真可怜。

威严与绮丽,冷艳与天真,在这张漂亮得过分夺目的脸上结合得毫不突兀,甚至增加了几分说不出的微妙蛊惑。

明知其身份,明知其人为何,却还是忍不住投入关注,犹如扑火。

谢澈看着他的笑颜,忽地举杯,喝了一大口酒。

酒液入口温厚,滑入胃里方觉后劲。

他这时候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晃了晃清醒无比的脑袋。

你在想什么?

他质问自己。

这可是陛下,这可是,这可是……

李成绮与谢明月的关系人尽皆知,论起位分,李成绮亦是谢澈长辈,纠结得不过是称呼罢了。

既然知道,却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当真是,无父无君。

有悖人伦。

李成绮酒量不好,每次只喝一点点,他往谢明月的方向靠了靠,“真无事?”他问的是谢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