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侯在观台上,看见戴岭的举动虽有几分意外,却没有露出惶恐之色,显然戴岭举动与他的言传身教脱不开干系。
“少年心高气傲,争强好胜,”谢明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却也不过是孩子间的事情。”
李成绮颇不赞同地看了谢明月一眼,“猎场上虽是小事,然倘若谢澈今日没勒住马,受惊坠马是小事?还是撞上江子语是小事?亦或者,弓箭脱手射出,射中场上其他郎君是小事?争强好胜无碍,不择手段却不可。”
谢明月的目光落在又一次搭弓的谢澈身上,“陛下,谢澈日后是要承继侯府的。”他道。
李成绮顿了一息。
以后谢澈承爵,明枪暗箭不知多少,今日与之相比,即便受伤,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况且,也没有规矩说不能如此。
娇养太过,则如李愔一般。
帝王心思流转,末了举杯,对谢明月一笑,“先生拳拳爱子之心孤了解,爱子,必为其百年计,然而孤却觉得,连而今都护不得,也勿要谈百年了。”
谢明月看他,“哦?”
李成绮声音带笑,“孤看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
猎场之事,明面上是为难谢澈,实则,直指谢明月。
谢明月默然片刻,忽垂眸笑了,“陛下之心臣亦了然,可若陛下此刻叫停,无论是谁,都不会服气,谢澈更是如此。”
受此侮辱,谢澈面上却不动声色,搭弓射箭平稳如当初,他岂不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