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压在滚动的喉结上,手亦被压住。
谢明月睁开眼,眼中情绪难明,一瞬间神像沾染欲色,坠入尘世,“陛下。”冰凉的手掌包裹着李成绮的手,不容挣扎,不容反抗。
李成绮没有挣扎,他根本无意于挣开谢明月的手。
“陛下。”谢明月的声音像是低喃,听得李成绮脊骨都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
他望向谢明月。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对谢明月升起一种近乎于疼惜的情绪。
李成绮出生后就是储君,不足十九岁登基,无论是他做储君时,还是日后登基为帝,他身边永远有数不清的、惊艳才绝之人。
然而或许是本性凉薄,亦或者是生于帝王家篆刻骨血的渊源,他于臣下,几无真意,不过物尽其用而已。
就算其中有些许真心,诚如谢明月所言,陛下擅训狗。
便是养一条狗十几年,都会做到全然无动于衷,何况待人?
明君之道,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穷于名。
臣下之责,在于,为君担过。
谢明月握着他的手缓缓扣紧。
李成绮松手,文书落到了谢明月膝上。
然而此刻他们二人都无暇注意这件小事。
媚惑君王四字清清楚楚地写在文书上,恰如此情此景。
李成绮只觉嗓子干涩发疼,他低笑,“谢卿这是要把奏疏上说的,便成事实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柔软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