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的旁边几人俱笑了起来。

李成绮觉得对面那按着面具的力道轻了些,他却先松开手,将手按在了旁边那个面具上。

“那个给你,”少年人话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娇纵,“我不要了。”

宿眠手却比李成绮快,竟直接摘下李成绮看重的那个,不等他说话,直接将面具往脸上一扣,看向李成绮的眼神带了几分逗孩子似的挑衅。

两人间登时出现了一小块空当。

李成绮微微皱眉。

宿眠比他高,带着张白生生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位小公子叫什么?”他的声音从面具后透出来,瓮声瓮气。

“你又不认得我,”李成绮放下手,“问我名字作甚?”

宿眠笑,孔洞中的眼睛眯作一线,“小公子说了,我说不定便认识呢。”

“你定然不认识,”少年人笃然,他成竹在胸的样子看得宿眠心中有些异样的焦躁,他朝宿眠笑,“我与郎君萍水相逢,何必非要相识?”

纵然李成绮今日男装示人,宿眠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那日同玉京侯世子一道来的娇艳少女。

宿眠本隔岸观火看得欢快,却不想在那少女同谢明月离开后,捡到了她留下的扇子。

一把被蔻丹点染过的扇子。

先帝在时,也曾给他写信,信中皇帝不谈国事,只论风月,用纸用墨无比讲究,信纸用竹辉筏。

宿眠当然要回,回的却非风月。

竹辉,几乎是李昭与宿眠两人间一个不必明说,也不能明说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