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垂首,“忠君之事,不敢担陛下谢。”

成绮指缝夹着松子,玄凤乌溜溜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手指看,不想他倏地向上一抛。

玄凤扑腾着翅膀去接,它在宫中千娇百贵地养着,飞的次数极少,因而翅膀煽动时并不灵活,反而显得笨拙滑稽。

小皇帝抿唇一笑,“大人,今天晚上对外说孤念书念的太累,疲于谢先生的功课,实在抽不出心思时间做其他,谁来孤都不见。”

季氏心中雪亮,李旒派来的人在小皇帝这受了冷遇,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王爷送来的东西非同一般,不需半刻,李旒送小皇帝剑的事一定会传到靖氏兄妹耳中,以这俩人的性格,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来,“臣明白。”

李成绮逗完鸟,心满意足地收手,见桌上放着世祖本纪,顿时想起谢明月。

他想了想,又看看窗外明媚阳光,无可奈何地执笔,道:“研墨。”

青霭在他身边安静研墨,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干扰李成绮。

李成绮分神看了眼,长乐宫中的砚仍是龙尾砚,只不过已换成了新的。

李成绮一面百无聊赖地抄着自己的生平,一面纳闷他先前用的那个去哪了。

青霭垂首研磨,不敢直视君王。

李成绮垂下的长发有几缕随意地搭在胸前,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玄凤停在纸上,轻轻地朝李成绮啾了一声。

李成绮顺手拿笔杆敲了敲玄凤毛茸茸的小脑袋。

玄凤欲啄他的手指,李成绮眼疾手快地拿开手,变本加厉又敲一下,气得玄凤炸起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