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澹台漭的气性也上来了,咬死了牙关,就是不说,任凭他爹的军棍落在身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也半声不吭。
澹台卓也知道自家这混小子固执极了,从小被他打得皮糙肉厚,根本不怕棍棒。
可是看到澹台漭背上的衣裳已经浸出了血,澹台卓又是一阵心疼,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澹台漭教得更好。
澹台漭行事张狂,虽有分寸,到底年少轻狂,难免浮躁。澹台卓并不觉得澹台漭现在这有些浮躁的性子能在朝中立足,他希望澹台漭能自立,而不是靠爹飞云直上,他希望他成熟。
这事儿他还不曾告诉江随云,如果这事儿被江随云知晓,他就算一百个不愿澹台漭现在入朝堂,怕是也不得不入了。
澹台漭性子倔,现今痛得冷汗直流,咬死了牙关,就是不吭声。
“打够了?”良久后,澹台漭见他爹始终没有再次挥下军棍,嘲讽出声,“每次犯了错就是军棍伺候,你还能不能有点新意?”
常年跟在澹台卓身边的副将见澹台漭现在居然还敢顶嘴,忍不住道:“阿漭,你少说两句。”
澹台漭在看到自己这句气话让澹台卓神色变了的时候,也有点后悔自己没忍住,他爹有时候说他的话,他都记得,可是心里那股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他知道印少明接近他有目的,他知道很多事,他甚至知道他爹暗地里也有秘密,将军府是他的家,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有什么变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他爹就是当他小孩子,宁愿带着他上战场去卖命,都不懂为什么不让他入朝为官。
就连副将陈赋江那比他小两岁的儿子都在军中有官职,为什么自己就不能?
他相信自己,他厌恶现在到处布满恶臭的天下,他看不惯很多东西。
可是,不入朝堂,他就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这天下走向一个布满恶臭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