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大伯母太忙,便叫了谨茹和静姝、赵惟明一起清点府城个别世家和官吏们府邸送来的年礼。再将世家的年礼分类进到族里年礼的清单里。给各世家的年礼拉出清单,带着小厮去购买。并置办府里年货,年宴食材,给府里上上下下置办新衣,结算账目等等,四个人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前。
年夜饭,小妾也坐在饭桌上,一顿年夜饭吃的很安静,饭桌上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没有兴致调节气氛,于是,这一年的年夜饭很快就结束了。
离开饭厅,老爷子淡淡说道:“你们回各自院子守岁去吧。”
大伯母望向祖父,“我们陪您们到东厢院坐会,在回去。”
进了屋子,大伯母让侍女上了茶和点心,糖果。待侍女们出去。
祖父低沉道:“则知,初二派马车送我和你娘回县城吧,我们回去住上一段时间。族里人来信,都让我们回去聚聚。我们走了,就让小妾留在府里照顾两个孩子吧。”
大伯父向祖父问了些族里的情况,没有半个时辰,都出了东厢院。大伯父把四叔,赵惟明,赵惟聪,谨茹,谨涵,静姝叫到书房和大伯母一起聊天,玩纸牌,守岁到半夜,才各自回了院子。
因为祖父祖母初二要回县城,大伯母初一一早派了小厮去了姨母家,今日去不了姨母家拜年,初二让小厮接他们来赵府。
初一赵府很安静,没有一点过年的喜悦,除了饭厅吃饭,基本都在各自屋子里休息。
赵惟明因为坐在静姝屋子看书,谨茹和谨涵进来饶了圈,又回自己的屋子做女红打发时间了。
晚膳吃完,静姝沐浴完,回到屋子,片刻,赵惟明也沐浴完又进了她屋子,径直上了床榻,倚在软垫上,垂手翻阅着书。
静姝眼眸探向他,他整个人在烛光映衬下显的格外孤傲清冷。
静姝擦完头发,去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转身便见赵惟明已经到了她身前,将被子从她手里接走,拿到床榻上,将床榻上的被子一并展开,两床被子落在一起,淡淡道,“晚上更冷,盖一床被子有些冷,两床一起盖能暖和些。”
整理好被子,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静姝微微一僵,眸光落向他翻越的那扇窗户半响,收了视线,便爬上了床榻,。
初二一大早,送走了祖父祖母。大伯母让小厮去接了姨母一家。
姨母一家进了正厅,赵则棋和李迎花看着她们一家穿着上好的锦缎,愣了片刻,随后,赵则棋和李迎花的目光都暗了下来。
看着小厮拿着四坛子酒和两大箱子年礼,李迎花看向大伯母,大伯母没理会,对着姨母眉眼含笑道,“一家人,过来带这么多年礼做什么。”
姨父憨憨的笑道,“过年,哪有空着手拜年的道理。”
大伯父看着年礼,皱了下眉头,“怎么和我这么客气,意思下就行,还拿了这么多。”
姨母瞥向大伯母,轻轻笑开,“我们两家好多年都没机会一起聚聚,难得聚这么一回,这点年礼也就是图个心意,别见外就好。”
一众人进了正厅边聊边喝了几盏茶后,午膳就好了,大伯父领着大家来到饭厅,小妾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坐在了饭桌上,大伯父和大伯母看了眼没做声。将姨母一家请到饭桌上。
小妾看着姨母一家穿着上好的锦缎,眼眸瞬间阴暗下来,等到大伯父和姨夫对饮了一杯,刚放下杯子,小妾便看着姨母撇了撇嘴,“我听则棋说你们家在县城的周边村里住着,靠着几亩碱地生活,连你家孩子都是我大哥供着上学,没想到穿的却比我们四房的人还好,大哥对你们可真是不一般啊。
饭桌上几人脸一下黑了下来。
静姝直接将筷子扔在了地上,淡淡道,“你男人没本事,不代表别人没本事,我姨母家到现在也没占赵家半分利,反倒给赵家几千两银票,” 姨母赶紧拉住静姝的手,眼眸凝着不悦,低眉敛眸,收了所有情绪。
赵惟明浮出一抹冷笑,冷漠出声,“苏家谢家和大伯父之间的人情,与赵家无关。苏家谢家从不欠赵家半分。倒是赵家欠苏家不少呢。姨母家先前是靠着几亩碱地生活确实困难,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本事过不上富足的生活。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觉得赵家比姨母家身份高有钱,如若没有苏家,赵家什么都不是。”
大伯父黑着脸厉声道,“人家现在自己开了酒坊,年前给我们送来了几千两银票,没有这几千两银票,我们送完年礼,别说新衣服了,就是连这锅也揭不开了,赵则棋,没有苏家,我们兄弟四人就凭上个私塾能考上进士入仕途吗,你觉得可能吗。你给我带着你一房人赶紧滚回你屋子吃去,别给我坐在这给我们气受。”
四房走后,姨母瞪了眼静姝,“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