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臣站起身,低下头垂眸行了一礼,犹豫的喊了父皇二字。
风严好像几十年都没有这般高兴过了,又事无巨细的问了他关于镇南王府的事,但知道叶凉臣已经记到了风裴名下,还被封了镇南王世子。
风严说道身份不是问题,只说是他一直便知道叶凉臣的真实身份,只是念在风裴后继无人,欠着镇南王府一个恩情,才暂且认在那里,等将来叶凉臣有了儿子,便留了一个儿子继任镇南王府的香火就是,但是叶凉臣的真实身份是必须要昭告天下的。
名字既然已经取好了,那便还叫风祁,只是他的生母,为了便于记载,就说是风严从前微服私访认识的一个官宦女子,毕竟哪个皇帝没有几段风流韵事露水情缘呢?
最后那官宦人家破败,孩子流落在外被叶氏夫妇收养,这样说出去,也就是生母卑微了些,但是后宫多的是这样的皇子,只要以后坐上了皇位,谁还敢多说半句。
天亮之后,叶凉臣走出偏僻的院子。
风严将新的玉山令所藏之地告诉了叶凉臣,风严让他亲自去拿回来。
雨停了,从台阶上向远处望去,山峦之间升起蔼蔼白雾。
有一个胡须银白的僧人在下面一级一级的扫着枯叶。
叶凉臣目光落到这个老和尚身上,那人穿着破旧缝补了很多次的灰色僧衣,自然是察觉到了有人看他的目光,他站起腰,慈眉善目的看了叶凉臣一眼。
“小施主,可是多年未见了。”
叶凉臣一愣,方才还只是怀疑,可是如今倒是确信了。
他走到与老和尚平阶的石梯上,深深的弯着腰,郑重对他行了一个大礼。
“师傅!”
“哎,当不得,当不得,老衲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这一切造化都靠你自己。”
叶凉臣启蒙认字便是他教的,当年给他的内功心法于他毕生受益,这是他幼年之时,在遇到阿榆之前,唯一对他好的人。
“多谢!”叶凉臣又连着行了两次大礼。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他好的人,他都一一记得,反之,想置他于死地的人,那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风严将新的玉山令竟然藏在太庙的牌匾后面,根本就没有放在自己身边,难怪当初风恒和风流云都没有找到。
他将新的玉山令拿到手之后,又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到了告老还乡的贺枕,就是当年他那一届越唳书院的院长。
他从贺枕手中拿到了一份名单,关于当年生死阁的秘密成员被安排去的地方。
叶凉臣这段日子,便一直在调动暗中的一切势力。
而另一头,郑阳带着叶凉臣的灵柩已经到了京都城外,但是他们却没有进京。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堵在城门外面,别说派仵作去验明正身了,就是靠近一下都不敢。
“你们要做什么?要造反不成?”
“我们只想陛下给我们世子一个公道,让天下人给我们世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