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伏黑惠,惠惠。
指尖点在了小男孩的眼角,叫小男孩红了红面颊,“流鸟姐姐,如果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可以告诉我。”
“以后,以后我会努力保护流鸟姐姐,不再让流鸟姐姐受伤难过的
!”
小男孩的眼神真挚,像是小猫般说着他的话语,笨拙又可爱。
流鸟却忽然发现到眼前的小男孩有些陌生。
她摩挲着他的五官,感受着指尖温暖的肌肤。
这是他的模样,他是伏黑惠,是老师的孩子。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记忆却在不断地褪色,熟悉的触感开始变得陌生起来,连同听见的话都开始听不清了。
“小鬼头,年纪轻轻就不要乱说话。”一个榔头敲在伏黑惠的脑袋上,伏黑甚尔将衣服递给流鸟,“去换一件衣服吧,出来后处理一下伤口。”
流鸟抬头望着伏黑甚尔,“老师,我忘记了好多事情。”
伏黑甚尔沉默片刻,说:“你那术式本来就不怎么好,忘记事情很正常。所以你这一身伤就是你那术式搞得?”
“……老师,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流鸟说。
伏黑甚尔闭上了嘴,深深地看了眼流鸟,“我不喜欢干亏本的事情。”
“老师,请你帮帮我。”流鸟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只能找你了,我的记忆中,能够保护他们的只有你了。”
她的手依旧停留在小男孩的眼角,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平淡。
“我的异能力已经被咒术的高层知道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追杀绝对不会停止。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老师。我的记忆在不断忘却,在所剩下来的记忆中,能够帮助我的只有老师了。”
红发少女面上的笑容是那样温柔,眼眸内原本耀眼的晨光则是不断地被阴霾覆盖,“老师很强,老师是为数不多可以保护他们的人。”
伏黑甚尔冷眼望着少女,从少女的只言片语中,他清楚明白眼下是什么样的情况。
在这样冷凝的气氛当中,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那个该死的术式,已经将眼前少女的脑子烧坏了。无论说什么,无论做什么,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认知已经扭曲了,记忆已经扭曲了,甚至连思想都开始扭曲了。
而在这样浑浊的状态下,她只能在仅剩下的记忆中寻找一个可以保护已经模糊了的玩伴的人,那就是老师。
可笑的是,就连眼前的老师,面容都开始模糊起来。
“所以,他们是谁?”伏黑甚尔问。
红发少女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过了很久,才听见少女说:“他是一个少年,身穿侦探服。黑色的头发,碧绿色的眼睛。他很厉害,他是世界第一侦探。还有,一个银发的带刀武士,身穿深色的和服。”
“……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流鸟垂眸,最后看了一眼小男孩的脸,“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
伏黑惠不明白两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年纪尚小的他只是凭借直觉感到不对劲,下意识抓住了流鸟的手,“流鸟姐姐有什么困难吗?为什么要老爹去保护别人?姐姐的异能力又是什么?”
在小男孩疑惑不安的眼神下,流鸟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惠惠以后就知道了。”
她轻轻地捏了一下伏黑惠的面颊,“我要走了,惠惠要一直开心下去,可以吗?”
伏黑惠拧起眉毛,“可是,流鸟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掐着他面颊的手指微微瑟缩,然后收回。
“那么,我走了。”她的话语中添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感。
来到门口,伏黑甚尔在少女转身离去前叫住了少女,他说:“世子挺想见你一次的。毕竟是我的学生,一直没有见过面的话,她也挺失落的。”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开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