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觉得,自从那次在医院被诗离尘搂抱着说出那番话,北棠墨心境一变,跟诗离尘独处一室就觉得别扭。
吃饭时候还是诗离尘亲自喂他,大小便也是诗离尘亲力亲为,他本来想让他请个保姆,得来一个鄙夷的神色之后就乖乖不说话了。可是每次被诗离尘碰到自己都会觉得浑身有电流窜过一般难受。
手指碰到手指也会不自在了,北棠墨一直坚信自己的做戏天分很高,可是短期内还行,他这次要康复多少又得一个月吧,难不成这一个月都让他假装若无其事?
他办不到……真的办不到。
“张嘴啊!”诗离尘看着再一次走神的北棠墨,忍不住低喝,“你到底怎么回事?吃个饭也能魂游天外!”
“唔……没什么。”北棠墨张嘴叼走勺子里的肉丸,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我老爸最近忙什么呢吗?怎么天天不见人影?”
“不知道。”诗离尘专注着自己目前的工作——喂饭。
北棠墨皱了皱眉:“不称职啊不称职!竟然连自己老板的行踪都不知道,这保镖当的!真是……”
“我是你的保艨,不是老爷的保艨。而且老爷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我没必要去知道。我只要照顾好你就行了。别的没兴趣。”诗离尘冷冷道。
北棠墨咽下嘴里的东西,无奈地耸耸肩:“还真是冷血啊。”
诗离尘没再说话,等喂北棠墨吃饱,才默默收拾碗筷。
北棠墨看着忙碌任劳任怨的诗离尘,想起自己之前对他所谓告白的绝情,好奇地问了句:“离尘,我这么对你,你就不恨我啊?”
问完才觉得后悔。干嘛突然脑袋抽筋问他这个问题?!人家都已经毫无怨言地跟在你身边照顾你伺候你了,你还老是揭人家的伤疤。就算是习惯了,被一再地提起,还是会受伤的。
果然,诗离尘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缓缓抬眸,直视北棠墨,迟迟没有说话。
北棠墨被他看得不自在,尴尬地移开眼神:“我随便问问……你要真的恨我也没关系,我受得住。”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不给我机会,我有什么办法?”诗离尘重新低下头去,揉搓着温水盆里的毛巾,“恨你……或许有一点,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埋怨一下。”诗离尘顿了顿,将毛巾拧得七分干,起身过来帮北棠墨擦拭身体,继续道,“我觉得你可以理解我的心境的。我面对你时候的感觉就像你面对司徒两兄弟时候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