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离尘身子也是一僵,他瞳孔收缩,有些受伤地收回手,然后自嘲一笑:“没错,我就是老爷养的一条沟,也是被老爷指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但我没必要什么都听你的,那样非但保护不了你还会令你受到伤害。真正忠于主人的狗是不会躲到主人身后等着主人来保护的。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诗离尘启动车子调转车头,朝回家的方向开,“段楚扬跟白沐辰之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也不是你该插手的。”
“……”北堂墨张了张口,看着诗离尘冷冷的侧脸,好半天才解释道,“离尘,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如实说出来又没有错。我只怕你心中想的是一种,说出来又是一种。如果真是那样,我反而不会死皮赖脸留在你
身边了。心直口快一直是你的有点,也是你的缺点。”诗离尘叹口气,“所以老爷才不怎么喜欢你,家族的事也总是把你摒除在外……”
“够了!”北堂墨打断他的话,“我要对付段楚扬是早晚的事,趁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不是很好吗?”
“不一样,这次你没有任何准备,不是他的对手。”诗离尘将车速提升,开得更快,语调却是平稳的,“我知道你这么讨厌那个段楚扬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上次绑架了司徒冽,你一直憋着劲想找他报仇,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你不能去!”
北堂墨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夜鹰的号。
诗离尘猛踩撒车,盯着北堂墨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我就成全你!但是援手我来联络。”
北堂墨没有说话,但是却悄悄勾起了嘴角。离尘还是和以前一样,刀子嘴豆付心,每次义正言辞告诉你不可以做这么不可以做那个,但是到头来还是会妥协。
诗离尘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给叶家的眼线放出消息,就说北区警监白沐辰是被段楚扬抓走的,段楚扬准备在他大哥墓前杀了白沐辰。”
说完挂断电话,侧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北堂墨:“叶家跟段家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反正你的目的只是要保证白沐辰的安全顺便给段楚扬一个教训,结果如你所愿,过程怎么样无所谓吧?”
“你够狠!”北堂墨只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不过,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多谢夸奖!”诗离尘调转车头,开往段楚君的墓地。
是的,他知道段楚君的墓地在哪儿,对于情报这种事,他向来第一手收集,尤其是关于北堂墨行踪安慰或者他关注的事,诗离尘都会想方设法调查清楚,然后默默交给北堂墨旗下的人。
所以上次北堂墨不管不顾去救司徒冽导致大家都找不到他们的时候,他才将追踪器交给了司徒昊,其实他更想自己亲自去找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尤其两年前自动离开,他已经对北堂墨不抱任何幻想了。
没错,他喜欢北堂墨,从十岁进北堂家开始就喜欢上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一般大的少年,跟着他一直从十岁到十八岁,他的衣食住行,他的饮食起居,甚至交往的女朋友抑或是相亲时候的对象,诗离尘都不曾落下全部陪他一起经历。
他清楚地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知道他升起了会做什么,高兴了会做什么,知道他所有的所有……偏偏不知道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