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对方擦拭完,郁桉把面巾纸团扔到了垃圾桶,端起白粥继续哄骗她:“再吃最后一小口.......”
一口接一口,都是骗小孩的招数了,阮听时不是小孩,却甘愿受这个当。
看到阮听时吃完了四分之一,郁桉沉浸在满满的成就感中无法自拔。
她没享受过母亲的照顾,更没享受过生病被人喂吃的感受,所以自然不知道原来给生病的人喂吃的,就能让本来没胃口的人多吃一点,她心想,还是对面座位的母亲懂,这招对于生病的人确实很有用。
将剩下阮听时实在吃不下的白粥盖好,装进塑料袋里,郁桉看到对面座位上的母亲去倒了杯热水,放到了她女儿的手边。
哦——要是对方渴,可以随意端起旁边的水就喝。
而且生病的人确实得多喝点热水。
于是郁桉去饮水机旁,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怕对方会被烫到,所以她只装了半杯,而后过来放置到阮听时的手边,轻轻的给对方吹凉:“姐姐,喝点热水。”
阮听时软软的嗯了一句。
可能是对方生病的缘故,郁桉觉得阮听时身上的凌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较为我见犹怜的模样。
座位并不满的,郁桉在阮听时旁边的位置坐下,靠着椅子背点开手机看。
安思桐发消息问她:请假了?怎么了?
她跟安思桐关系好,所以没必要找借口搪塞,而且安思桐有什么事情基本都会跟她说,因而她便实话实说:陪室友看病。
安思桐:???
郁桉:!!!
安思桐:你生病了?
郁桉眨了眨眼:我没打错字吧?你怎么就看成是我生病?
安思桐:不是,你室友生病,你特地请一整天假去陪她?你确定你不是在划水吗?
郁桉:我是那种人吗?错失全勤我很心痛好不好!
安思桐:既然你这么看重全勤,怎么就请假,你室友很严重吗?
郁桉:普通感冒。
安思桐:中国好室友(顶呱呱)
郁桉:.........
安思桐:咱们公司全勤三百呢,三百啊,都月底了,你请一天假全没了。你既如此忍痛割爱,可见你对你的室友真的很好。
郁桉:钱虽然很重要,但是人更加重要,咳嗽这些就算了,但人家发高烧呢,发烧脑子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我要是不去看着,万一出现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话郁桉说得没有底气。
如果这个室友不是阮听时,她还会这样陪对方来医院吗?她没法假设,因为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阮听时生病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关心。
或许是因为阮听时对她也挺好的?所以不知不觉中,回馈了阮听时对她的好?
还是其实她已经有点喜欢上人家了?但阮听时长得那么好看,又是她欣赏的类型,不对对方产生好感,才不正常吧?
安思桐:人家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啊,在这个人情淡薄的社会,你真的挺好了,我跟讲,岑莯她不是也跟人合租嘛,她有次半夜胃痛到半死不活,她室友都不鸟她的,还是打电话给我求助.........
对方滔滔不绝的跟她聊了一大堆,于是她手机不断振动,把阮听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阮听时看她消息很多,为她着想:
“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去忙,不用一直陪我在这里的。”
“我没什么事情。”郁桉反问:“你要我陪你在这里吗?”
“你要是愿意陪......”
“当然愿意。”
郁桉垂眸,继续回复消息。
阮听时注视着她的侧脸,诞生出一片温柔,漾在心房。
察觉到对方炙热的目光,郁桉抬起眼,侧眸对上阮听时温润的目光,不明所以的颤了颤睫毛,又补充:“你生病了,我要是走了,谁照顾你。”
阮听时轻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别人,但如果这个别人是她,却未尝不可。
两人各自坐着。
郁桉在玩手机,阮听时身体不舒服,没心思干别的。
既然有人在身边,所以她放心的闭着眼睛睡了会。
没彻底睡着,意识迷糊之际,似梦到许多嘈杂的声音,雨声剧烈的拍打着大地,浇灭人活生生的温度。
睡梦里,阮听时微微蹙眉。
“宝贝,冷不冷?”
郁桉下意识的从手机界面抬头,看到对面座位的母女俩在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