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略有些炙烤的房间里,这轻声细语的一句犹如火舌霹雳,春风化雨间,火星迸溅。
傅遇之扯了扯毛衣衣领,喉咙处干哑,又痒得难受。
估计是毛衣用了其它料子,他穿不惯。
“喂”字细想之下是有些暧昧,但说这话的人还病着,应当没什么别的想法。
递糖果的手就那么在空中顿了两秒,紧接着便继续向前。
“谢谢傅先生,我已经好些了。”
平躺着的人却在此时坐了起来,眼里仍是水意朦胧,腮边还挂着两颗未干的泪珠,语气却礼貌又疏离,比刚刚意识朦胧时要更有分寸和距离感。
江鲤道了谢,便连同糖纸一同接过,这次糖果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他用贝齿轻咬着送入口腔。
甜意入喉,他还弯着嘴角满足得朝傅遇之笑了一下。
屋里温度实在太高了,傅遇之想,要不就是他这身毛衣实在不舒服了。
又燥又痒。
“把药吃了吧。”
出于对病人的同情和照顾,傅遇之俯身拿过那板感冒药,拨开锡纸,将药片和温水一并放在桌面上。
“谢谢。”
吃着糖,江鲤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了谢,说完话,被糖果撑起小小弧度的左腮便恢复原状。
硬质糖果与牙齿碰撞,声响比落在木地板更加清脆。
安静的室内,除了这响声,便只有傅遇之手表走针那微不可察的动静。
“吃完药就休息吧。”
傅遇之别过眼,将打火机掏出又放回,再次扯了下衣领,上了楼。
江鲤满足地吃着糖果,打开手机想看一下时间,结果发现微信有两条来自教授的消息。
[小鲤,你的作品我看了,比以前有很大的进步,当然,也存在小小的瑕疵,我写了便条给你,和模型放在一块,明天叫盛繁拿给你。]
下面就是盛繁的联系方式。
盛繁缠了江鲤有一段时间,江鲤都没和他加微信,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一茬。
这次盛繁跟着教授一起从s国过来,他最初有点惊讶,后来转念一想,盛繁是混血,国籍也不在s国,而且家里也有产业要继承,这次回来,估计就是要着手准备。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明天把模型拿回来,估计就再也不会和盛繁有交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