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间了正常餐厅哪里还营业啊,无所谓,哪家开着就去吃哪家吧。”
事实证明男人说得没错,虽然冬木是个海港城市,二人还位于新都,但这里毕竟不是东京,夜生活可以说算得上贫瘠了。
两人在路边走了一阵子,最终落脚在了一家居酒屋里。
“让你去吃快餐还是有点过分了,毕竟帮了我不少忙。”坐在柜台前,银发女人一边翻着居酒屋的菜单一边道。“嗯……每一份都点上吧,有想喝的酒最好现在要哦,我可不会轻易请客。”
“不了。”
“不会吧,你真的不爱喝酒啊?”
这话把甚尔逗得笑了一下,用手撑着头:“不然你以为呢?”
“因为一般情况下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家伙,烟酒,赌博,混乱的男女关系不都是标配吗?”把点单交给老板,女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以为你之前在俄罗斯说这话是糊弄人的。”
没想到是真的,这家伙真的不喝酒。
“又喝不醉,也没什么意思。”经过天与咒缚强化的身体,对各种毒素的抗性也增强了,甚至让他直接变成了千杯不醉体质。“还说我呢,你不也不喝吗?”
在这点上,伊斯特·克罗斯这个女人也是一样。
她的身体是经过人为调整强化的,可以通过细胞分裂来达到超速再生,无论是皮肤还是骨头都比正常人类结实得多,怪力和超强的五感以及反应力倒是天生的。
听闻女人是自愿接受改造的时候,伏黑甚尔一度觉得她脑子应该是出了问题。
“你真的打算把人交给那个老头?”
“怎么可能。”纤细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筷子,伊斯特弯着嘴角。“权宜之计罢了,而且那时候拒绝了也没好处吧?”
“哼,狡猾的女人。”
“对手可是魔术师,不狡猾一点是会吃亏的。”说着,她一筷子夹起端上来的第一道冷盘沙拉。“其实刚才第一眼,我没有认出来。”
自与家人分别,她与那个人一起走过欧洲的许多土地。想来应该也有将近八十年的时间了。
与魔术师生活时养成的习惯刻进了她的骨血内,学习到的知识与技能让她即使生活在宗教统治严格的意大利也依然能自保。在刚刚独自生活的十年里,她甚至还一直和那人保持着书信往来。
“那个人以前虽然是个严肃的家伙,不过笑起来还挺温柔的。”筷子捣着盘子里的菜,将它们戳得烂烂的。“虽然对方可能不太想承认吧,但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我的亲人。”
但即使这样,刚才间桐脏砚出现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有认出来,眼前完全舍弃肉身,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朽与衰败气息,连外型都愈发类似刻印虫的老者,居然是曾经教导过自己的魔术师。
“人是会变的。”
店老板端上了炸得金黄的鸡块与烤制过的贝类和秋刀鱼,伊斯特没有动筷子,而是看着身旁的黑发青年。
“十年时间或许就能改变一个人,我之前都被认识的老家伙说过为人处世圆滑多了。”男人直视前方的盘子,随便夹了点东西。“更何况是那么长的时间,咒灵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散佚的无主咒力无法被排解净化,不断积累,最终汇聚而产生的危险个体,扭曲的存在。
“……我知道。”时间是残酷的东西,会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改变着一切。她再清楚不过了。“别说你了,我以前和现在也完全不一样。”
“哦?那你以前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