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一群傻/逼,”郝佳米郑重地说,“你还有我们几个朋友,你还有江言琛呢。哦对,江言琛,江言琛呢?”
“我不想让他看到那个遍体鳞伤的我。”
顾星洛说的很直白。
也没有委婉或者逃避。
她说,“觉得,喜欢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累了。他从来都是所有人眼里最耀眼的存在,不该蹲在地上,在泥巴里去找一片片破碎的我,爱我之前,还要一片片拼凑起来,你知道。他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而不是我这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
“……”
“以前我大姨骂过我一句话,我觉得有时候也挺对的。”
“什么?”
“公主命,丫鬟身,就别妄想当天鹅了。”
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十七岁的顾星洛,只有妈妈为她留下的那一台的钢琴。
可,她还是没有保护好它。
还是把她弄丢了。
以前妈妈说,顾星洛的手只能用来弹钢琴。
那个时候顾星洛什么都不会,尽管只有妈妈,她还是过的像个公主,她常常开玩笑说,落难公主也是公主。
没有了妈妈,她什么都不是。
公主命,丫鬟身。
什么都是痴心妄想。
就别惦念那些,你配不上的东西了。
因为本来就不会属于你。
在临江一中时。
江言琛的名字永远写在第一位。
她在十几名的位置徘徊。
江言琛在台上时,她在台下的角落里。
在青昭时。
她只是觉得,他更应该去喜欢一个像他一样耀眼的人,然后有人会治愈他的偏执,而不是像她一样。
舍弃他在暴雨里淋了一天又一天。
看着他眼底的笑容变成茫然和无措。
甚至像被丢弃的祈求。
-
就像那年有一次。
顾星洛只是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琐事,被大姨骂了一通。
一再的沉默也并没有换来对方的消停。
在大姨的手指戳到她额头的时候。
顾星洛几乎忍耐不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跑出去的,又如何把那道门摔的很响。
她下楼的时候眼泪一直没忍住,心脏都像是碎掉了。
可那么大一个青昭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顾星洛以前特别难过,没有能力让妈妈安葬在临江市。
没想到,她最后能去的地方,还是妈妈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