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今日回去,找人写个状子,明日一早你看到周洪宗出府,便让他来这馆驿喊冤,但咱们不要理会。”
“不理会?”车在行奇怪。
汤宗笑道,“对,只有咱们不理会,张环才会理会,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那老者。”
车在行恍然大悟,“等张环出来,再将他拿住!”
汤宗道,“后面的事情我自有交代,你且去吧!”
“是!”车在行领命又去了,这一天外出几趟,他着实够辛苦。
“终于有了眉目了。”看他离开,汤宗心中感慨,他今日没有迈出馆驿大门一步,也没有见任何人,一是因为知道周洪宗经营浙江多年,官府上下都是他的人,见了也是白见,二是只要一出门,周洪宗立刻就能知道自己动向,他必须想好对策,然后才好付诸行动。
此时他起身,来至前院,被临时改成牢房的西侧厢房里依旧传来已经持续一日的鞭子抽打声和哭喊求饶声。
“纪千户!”汤宗唤了一声。
纪纲从厢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鞭子,看到汤宗站在前院当中,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汤大人,这点小事就交给我纪纲就行了,何劳您大驾?”
汤宗皱眉,指了指他手里的鞭子,“几句话而已,你这鞭子可是从早上抽到现在了。”
纪纲不以为然,“汤大人,朝堂政务、查冤断案,我自是不如你,但若论这大牢里面的事,你可不如我。”
他笑着道,“纵然只是几句话,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先揍他一顿,准是没错,这就叫立威,在大牢里若是没了威严,任谁都能糊弄你,所以必须得让他们怕你,见到你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大小便都要失禁,这才算是打到火候了”
汤宗懒得听他胡扯,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问出来了没有?”
“还得再等等,四个人的供词还没对上,还得打!”纪纲眼睛一瞪,“汤大人放心,谁要敢对咱们说假话,我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