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牵嘴角, 裴昀轻笑了几下, 便将头别去了一旁,“我阿耶与北靖王因那旧事生了隔阂, 曾经几乎是带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恨意决心割袍断义。”
“这么多些年没往来过了, 也就前些日子皎皎入族谱的时候他遣白军师带了些贺礼来。”裴昀的声音里多少有些对此事的疑惑。
陆昭玉却是宽慰到, “许是经了岁月洗礼, 老来相通也不一定呢?”
却是低颔笑了笑, 裴昀没有再说话。
裴昀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轻飘飘的,廊外的风就这么一轻吹便散开了,但陆昭玉却是分明听出了他掖藏的极深的沉重。
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适宜,一时间话哽在嘴边的陆昭玉有些为难。
沉默了一段路程,绕过抄手游廊向西,穿过连接的垂花门,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裴昀院门口。
尚未入院,陆昭玉便闻到了浓郁的饭菜香气,他顺势笑到,“瞧我这好灵的鼻子,一下都能猜出皎皎这锅头在烧什么菜。”
“哦?是吗?”裴昀的眉头微微挑起,字里行间满是对陆昭玉极其肯定自信的不确信。
行到院中,只见陆昭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登时便打了个巨响的打喷嚏。
吸了吸鼻子,陆昭玉缓缓地竖起大拇指来,“这霸道的酸麻鲜香,不是这酸菜鱼,我倒立洗头。”
“我觉得是麻辣水煮肉片。”
抚上了下巴,裴昀清隽的面庞上满是自信的荣光。
毕竟,他敢确信,依照何皎皎的习惯,应该会是在重麻重辣的菜里为他添醋解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