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竹绷子笨拙地用金线绣着蝴蝶穿花的皎皎眉头也不曾动一下。
若是换做往常,她早就问为何了。
裴昀将此尽收眼底,触在青盏边的嘴唇微勾。
呷了口清茶后,裴昀不疾不徐地问道:“二哥何时开始关系起圣人的家事来了。”
“何叫圣人的家事?圣人的家事不就是国政之事吗?”裴昉一本正经地反驳。
他言之有理,裴昀便不复他言。
但而今储君已立,当今太子生得丰神俊朗,在圣人诸子中更是由着过人的文韬武略而出类拔萃,母家势力更是不可小觑。
大局早定,便是再上心,而后他也只堪为一国之君的左辅右弼。
思及此,裴昀神色微动。
裴昉依旧兀自地说着。
“我给你提过的吏部沈侍郎家中的嫡子沈九思你还记得吧?”磕了只焦糖瓜子,裴昉将手肘抵在小案上,姿态闲适。
眼神落在书卷上的裴昀点头示意自己记得。
“听闻这十一殿下前往紫宸殿述职的时候,圣人顺便考察了他的功课,他一一作对,甚是精彩。而后问及他在看何书,便只是提了在看《水经》,圣人便遣派他去巡查江南道的水利。”
“嗯。”裴昀极其敷衍。
“我突然想起”剑眉微蹙,裴昉稍加思索了下,“上次你做婚宴的时候,他还来吃了杯酒的,生得倒是如坊间说的那般,一表人才!我瞧着他似乎与赵家七郎的私交甚好。”
“赵如琢?”而后裴昀冷声到,“又未邀他,来作甚。”
提及与皎皎有亲缘关系的赵玙之,裴昀的余光不自觉朝她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