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不妥当, 他适时遏住了话音。
闻之, 郭姆妈如鲠在喉。
当朝的烧尾宴上虽然也有通花软牛肠这么一味菜,但却如盛行的假菜一般求得是形似。
便是将羊羔肉捣烂成入口即化的肉泥, 而后灌入微甜的通草中。
蹙着眉, 郭姆妈薄唇紧抿思索了片刻。
三郎君贤身贵体, 自小锦衣玉食, 无一不精致, 无一不讲究。
若是由着小夫人这么胡闹饮食,岂不是乱了章法,与那些市井的白丁俗客有何区别。
思及此,郭姆妈将拢在袖子中端在腰前的双手一松,垂在两侧,步子迈开朝院外去。
细长的眼睛眯起,闪烁着精明,她觉得,此事老太君应当知晓并定夺。
倒豆子一般倾诉的张管事满腹的牢骚被她抛在了脑后。
便是郭姆妈已然走远了,他仍旧喋喋不休。
“你可不晓得,今儿我从大厨房回来的一路上遭了其他院的多少侧目。”
“你说这沾血连肉吸引蝇虫的牛蹄筋怎么个吃法,某倒是不晓得了。”
“上次还非叫某去市场置办彘肉,要猪五花便是了吧,猪尾巴、猪蹄也”虽说入了卤味,炖得软乎是挺美味。
口中似乎还有糖油剔透,色泽漂亮似玛瑙的玫瑰玛瑙肉的滋味在流转,但张管家却是个吃人嘴软转头便忘恩惠的性子。
但张管事的埋怨却并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