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晨间给她甩了面子的裴琬净。

正堂里,皎皎依次给裴家的小辈分发红包和礼物,其余人的反应礼貌而不太过热情,是情理之中的。

偏偏到了裴琬净此处,当场便拂了她的面子。

皎皎拿着装有头面盒子的手都举得酸痛了,还是裴老夫人呵斥她,她才不情不愿地叫了皎皎声阿嫂,正眼也未落在盒子上便转交给了身后的婢子。

皎皎视线下移。

裴琬净的脚下便躺着一只被甩得四分五裂的妆奁,头面落了一地,似乎被踩过,上面镶嵌珠玉宝石落得稀稀落落的。

她只觉有些心寒。

裴琬净冷哼一声,“瞧不起谁呢?以为我是像她那样没见过世面的?我可是齐国公的嫡长女,日后我三哥承袭了爵位,我可是他嫡亲的妹妹。”她眼神十分鄙夷地落在脚边被摧残地有些零碎的头面上,撒气似地踹了一脚,“这女子真是城府深厚,就想拿着来收买我?和温婉纯善的秦阿姊差远了。”

她对面站着几个衣着得体,举止端庄,与裴琬净年岁相仿的小姑娘。

听静影细声说,这几个都是同一坊的官家小姐,常来府中做客,寻日里与裴琬净最是玩得好了。

秦阿姊是谁?为何要将自己和她比?

一位穿芙蓉色袄裙的姑娘,说起这位秦阿姊,眼泪花都在杏眼中打转转,“秦阿姊也是可怜,思慕了你家阿兄如此久,却未落得个圆满。我听说,你阿兄新婚那日,阿姊哭的个肝肠寸断,还呕了血。你阿兄也是心冷,秦家来递信给他,都低声下气求他与秦阿姊见一面,他偏生不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