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她坐的便是二房的夫人,皎皎的姑妈梁曼殊,两侧的座位依次落座的便是裴家两房的小辈,身后站着各自带来的仆婢。
来的路上,裴昀生怕她出错,便耐着性子将国公府的情况再与她讲了一遍。
裴老夫人与老齐国公共育有三子一女,幺女早夭折,幺儿脱尘作了道士,便剩下裴昀的父亲裴景湛和二伯父裴虚明。
虽是早便分了家,但仍同居国公府,两房间仅用一道可通行的院墙隔开。
裴昀这一房为长,他排行老三,前面两位兄姐中仅有嫁与定北侯府世子的嫡姐与他为一母同胞所出,另外一个庶兄出自母亲的陪嫁丫鬟。他后面还有一位嫡妹,是父亲的续弦所诞,和一位庶弟。
而二房内有三位嫡子,除开排长位的裴晟,其余两位都是皎皎的姑母梁曼殊所生,另有两位姨娘生的庶女。
瞧着皎皎走路有些别扭以及裴昀笑起来春风拂面,二房的几位姨娘互相通了鼻息后,细长的眉眼齐刷刷地向她投来。
皎皎推着裴昀走到裴老夫人跟前,而后跪在她面前的蒲团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三个叩拜礼。
瞧着屈膝时,绞着秀眉,面露痛苦的忸怩样子,几位姨娘登时便笃定二人昨夜是行了周公之礼。
实则不然。
皎皎今日的发饰本是将光洁的额头露了来了的,但裴昀让浮光推着他先行走了,她跑着去追他的路上,不慎在廊庑上踩滑摔了下去,当场就给裴昀表演了个一字马,额角也被磕破了皮,现下只能用碎发掩盖着。
裴老夫人喝过两位新人奉的茶之后,抚着皎皎净白的小手,瞧她乖巧得很,满眼欢喜地说道:“既是结发为夫妻,便恩爱两不疑,日后还需你二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她给身旁的宋姆妈递了个眼色,后者递回她一只精巧的鸡翅木盒子,而后拿出一只红包放在盒面上一同递给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