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抱着她,哭了。
“母亲,怎么哭了。”皎皎偏过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姜氏细声问道。
“母亲是舍不得你。这个家中,你父亲而今虽迷途知返,但他从前在你身上一意孤行种下的苦果终归是不得宽恕的。这固然也怨我软弱无能。修珩、修玠二人生性顽劣,现下更是愈发无法无天。唯得你个暖心的心头肉,眼见方回到我身边,却马上要离开了”姜氏喉咙哽咽,整个人都在微微瑟抖。
“这滋味,真真是比用刀剜我心窝子还疼。”
皎皎羽睫微颤,立马安慰到,“母亲说哪里的话,我终归还有归宁那日可当回来”话说到一半,她却顿住了。
是去给别人做妾室的,又不是正妻,有哪门子的归宁之日呢?
姜氏从铜镜中看到皎皎面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她索性不再提这个伤心的话题,“别再说这个了。”她用手帕擦拭了下眼眶中积蓄的泪花,然后将酸梨木大柜打开,取出一只上了铜锁的柜子。
柜子揭开的那一刹那,皎皎不由得目瞪口呆。
因着里面装得全是田产地契,其中不乏长安城的优质地段。
“母亲我们家为何会有?”皎皎太过洞悉姜氏的性格。
她是那种自己赚一贯都要分九成给何柏年用的十全好妻子,当初债主逼迫上门将原身送到青楼的时候,爱女心切的她亦然不可能吝啬藏掖。
姜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耐心解释,“裴家家大地大自是不缺这些的,你虽是上嫁为妾,带过去的嫁妆若是薄了,总归是要被薄待的。这是你曾外祖父给你添置得的,许是觉得对你祖母亏欠太多了吧,便想着办法弥补到你的身上来。”
“明日他也会随着送亲队伍将你送往江陵府。”姜氏亲昵地在皎皎的头上抚摸了下,“裴家来下的聘礼也很大手笔,阿耶阿娘本就亏欠你,这些也一同给你添置在了嫁妆里面了。”
裴家
皎皎抿唇看着远处贴着红字的薄衫灯,眼神愈发深邃,她实是很想知道未来的夫家的渊源,但之前梁姆妈和何家人却有意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