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用一把火,把这个展览馆化为灰烬。
消防输送管并不是很好修正。
小男孩爬进去已经半天没有回应了。
“柯南?柯南君?”安室透站在管道下面,冲着黑黢黢的里面大声喊了好几遍,却被浓烟呛得咳嗽。
烟雾越来越重了。
安室透顺着梯子趴到上面只看到里面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黑雾。
糟了。
这种程度的浓雾足以让人窒息昏厥。
月见七侑梦的眼睛开始发烫、被烟熏的发痒,眼泪直流。
她听到了一个父亲的叫喊和悲鸣,在胸腔里涌出的哀嚎。
“兰啊——兰!!!”
二道清梅说,毛利兰是在帮月见七侑梦拿衣服的时候,被她用电击棒击晕了绑走的。
月见七侑梦被毛利小五郎的哭喊声催动地有些心理发楚。
在很小的时候,月见七侑梦的父母就都去世了。
她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虽然奶奶给予了她全部的关爱。
但父爱和母爱毕竟是不同的东西。
在这种紧急关头,神秘学所带来的力量就变得非常薄弱。
月见七侑梦看着一个中年男人趴在地板上,看着下陷在五米开外的那个地下室里昏迷的女孩,哭喊声都变得嘶哑难涩。
完了。
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要死了。
一滴水落在月见七侑梦的脸上。
像是情人的眼泪。
也像是救赎的滴淌。
“哗——”
天花板上悬着的喷洒忽然开始释放水流。
新鲜的氧气也夺涌而出,驱散了这大厅内的烟雾。
毛利小五郎的脸上在悲鸣中转成喜悦,消防救急喷雾器被修好了?
月见七侑梦抬头看着倾洒而下的雨幕和烟雾,那冰凉凉的水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沁入衣衫之中。
唔。
好凉。
在烟雾退散毛利兰被救出来的时候。
那个小男孩为了修复堵住和闭塞的效仿输送管道,被浓烟呛晕在了管道里。
“新一……”毛利兰被爸爸抱在怀里,抓着爸爸的袖子,意识还未恢复的时候她明明觉得自己看到了……
看到了……新一。
是假的吧,怎么可能。
修复消防急救装置只能短暂的让外面的火势不进入展览厅内。
在救援队赶来之前,打开了这间展览馆大门的……是一颗狙·击枪的子彈。
这枚子弹射穿了旁边工厂的干粉输送引流管。
引流管里储存的泡沫和干粉直对着展览馆外面的火源,切断了着火的引流点。
展览馆里的人在狂欢着:“啊!得救了!!!”
警察和救援队赶来的时候,毛利兰和柯南都因为吸入过多二氧化碳被急救车带走。
“谢谢你,月见同学。”毛利兰躺在救护车上,拉着月见七侑梦的手。“虽然新一没有来,但是听说是你提供的信息才让这次事件得到完美的解决。”
工藤新一……没有来?
月见七侑梦看着同样被架上车还没醒过来的小男孩,笑而不语。
倒也不一定啊。
“尽早康复,学校见。”月见七侑梦笑着说。
毛利兰虚弱地点点头,然后闭目休息。
而旁边。
有一个人寻着干粉引流管的位置,找到了掉落的彈壳,捏在麦色指尖端详片刻后,看向了隔壁大厦顶楼的位置。
在哪里,有一个人正在收拾手里的狙·击枪
墨绿色的瞳孔在瞄准镜内和金发青年对视。
二者隔空相望的时候,让四周的温度又上升了几个度。
准镜挪到了旁边裹着两件男士衣服,站在人群里浑身湿漉漉的女孩。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新的男人,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从旁边便利店里买来的干毛巾替她擦拭着长发。
他们举止亲昵,男人的手指揉搓着女孩的头发。
就像是早已属于他的领域似的熟稔。
“还冷吗?”苏格兰问。
月见七侑梦点点头,又摇摇头:“还行,就是夜风有点冷。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就是刚才在里面被烟熏的眼睛疼。”
“你眼睛很红,是过敏了吗?千万不能发炎,如果发炎的话大概有一段时间不能用眼睛了。”
月见七侑梦眯着眼睛,瞧着站在自己咫尺边缘但是轮廓模糊的苏格兰,苦哈哈地说:“我已经觉得自己开始看不清了。”
“……”苏格兰把她拉到旁边,伸手轻轻撩起她的眼皮,查看着里面的红血丝,脸上露出不妙的神情。“我想,你也应该去一趟医院。”
“……”月见七侑梦,我讨厌医院。
森林般浩瀚幽绿的瞳孔收缩便窄,他的眼瞳在浓夜里面变得清凉而又孤独。
她柔顺的长发在被别人触摸,柔软的小脸在被别人轻捧,水晶般澄澈的眼睛在凝视着他人。
他沉沉吮吸了一口苦烟,嘴角含着清冷月色。
——瞧你那欣然接受的样子。
——看样子是快把我忘了啊。
65万个小时,能够让一个生命氧化成风。
而他们相识了365天,分开了365个小时。
他换上新的身份、新的五官,开着自己的那辆斯巴鲁跟上了去医院的车……
情况并不是很好。
月见七侑梦的眼睛确实有发炎的趋势。
“最好先涂抹左氧氟沙星软膏,短时间内不要使用眼睛看电子产品,三天后来复查。”
医生跟苏格兰交代着,月见七侑梦就在旁边听着。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苏格兰和医生说完话,拎着药膏给月见七侑梦套上了白色的眼罩让她的眼睛休息。
“对于一个控牌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睛,因为要看牌面上的内容。对于一个艺术生来说,最重要的也是眼睛,因为要看着五彩斑斓的颜料……”
月见七侑梦被苏格兰背着,头依靠在他的背上喋喋不休。
“没有发炎,这只是预防的药膏,晚上血丝退掉的话就可以摘了。”苏格兰安慰她。
月见七侑梦“唔”了一声,脸贴了贴他的脖子。
苏格兰被她的头发弄得有点痒,背着她的时候步伐没有走的太快,像是漫步似的在医院的走廊里前行:“怎么了?”
“老实说,作为一个组织成员,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我的眼睛看不见吗?这样的话我就不会逃跑了呀。如果能够把看不见的时间加长,应该会觉得更省心吧?”月见七侑梦真的很想问……你到底是不是卧底啊、是哪里的卧底、看到她这样的良民在组织力受苦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看不见很难受啊,就像说不出话来一样难受。”苏格兰的脖颈微微后仰,男人的短发刺挠着她的额头。“人和这个世界沟通的除了语言之外还有眼睛。因为月见小姐之前说过想要让我做你的模特,我还特地去买了套很帅气的衣服想要被你留在画纸上呢,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
月见七侑梦勾着他的脖子,眼前一片漆黑但靠着他温暖的背脊,开始兴奋。
“好的呢!”
她微微昂首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顺着走廊尽头的门风,流淌入她的嗅觉里。
那是莱伊最喜欢抽的万宝路。
超醇薄荷款。
一种奇妙的晃动感让月见七侑梦忽然挺直了腰板,感受这那股若有若无的烟丝味在空中飘散,时有时无。
她拉开脸上的眼罩,偷偷露出一丝缝看着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
他……的身体。
和莱伊也太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