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先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急匆匆拎着衣服跑出去的时候,连门都忘记了关。

防盗门被惯力撞开,在空中来回煽动片刻。

月见七侑梦默默的过去把门关上,但没有上锁给降谷零留了一个门。

降谷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面色发暗,每一步都尤为沉重。

“你怎么了?”月见七侑梦礼貌地上前关心了一下他。

狐狸先生顶着雨夜而来,听到月见七侑梦声音的时候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悲戚和忧伤就像一把剑,撕破了紫灰色的迷雾化成虚弱的跌倒,重重砸在了月见七侑梦的身上。

他好像刚去过葬礼现场,身上都散发着死亡的味道。

萩原研二死亡了。

明明不久前还跟他通了电话,调侃降谷零“不要知法犯法的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哦”的家伙,还说要来执行一下绅士风度和月见七侑梦聊几句的萩原研二。

在执行任务期间死亡。

远在美国的景光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而降谷零也被警备局勒令断交一切交际,禁止出现在多人场所为之后任务做准备。

葬礼是松田阵平、伊达航准备的。

他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在雨夜里送走了自己的朋友。

月见七侑梦整个被成年男性的体重压倒,脊椎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好痛。”月见七侑梦呻·吟了一声,伸手推他的时候,摸到了他滚热升温的身体。

他发烧了。

月见七侑梦把他送到床·上、把他的所有衣服脱掉,盖上被褥然后去拿冰袋给他降温。

月见七侑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去照顾别人。

她坐在床边给降谷零扶了一晚上的冰袋,实在困得不行就依偎着他睡着了。

但第二天这个男人醒来看着光·溜·溜的自己,撩开被子确定全身上下毫无寸缕之后,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用震撼而又难以置信地语气问她:“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吗?你就这样在我旁边躺了一晚上?”

月见七侑梦点头:“是。你衣服全都湿了,从里到外都要换掉。睡在你床上是因为给你扶了一晚上的冰袋太困了。”

“……”降谷零。

“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寄居在你家里应该做的。”月见七侑梦说。

“……”降谷零。

“但你昨天晚上发烧的时候,一直都在喊一个名字,萩原、萩原的……是你的恋人吗?”

“……”降谷零。

狐狸先生的脸红了,更像一只帅气的狐狸。

他的身体很优质。

是常年累月坚持着又有自制力的训练结果。

尤其是色泽恰到好处的麦色,淡一分浅薄重一分厚重。

低耷的时候眼角低垂,明明是他的错却总是做出一副茫然无措的可怜样。

真的很能骗人啊。

这段记忆就像是被云层慢慢遮住了的月亮。

能渗出来的光泽无法被照亮。

安室透在回忆和现实夹缝中,目不转睛的看着月见七侑梦和她被染成了紫罗兰色的头发,以及并没有任何改变的年轻模样。

“月见小姐?”他小声询问。

月见七侑梦没有理会,伸手拉了拉旁边苏格兰的手:“我们回去吧。”

她的小手在触碰到苏格兰手背的时候,在不同人的眼睛里凝固成了不同的程度。

安室透的瞳膜晃荡,看着那个让他头昏脑胀的小动作,一言不发。

毛利兰在旁边脸颊绯红。

她看了看帅气逼人的苏格兰,又看了一眼抓着苏格兰的月见七侑梦。

毛利兰温柔地笑问:“我听园子说学校里好多男生都在跟她打听你的事情,原来月见同学早就有男朋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