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种。
小胖子一蹦三尺高,“谁怕你!你要是敢,我们来堂堂正正地比赛!”他眼珠咕噜噜一转,“你的管家不是说你在学击剑吗?”
隋泓咧开嘴笑了,“那你一定很会躲闪咯。”
他从一旁的烧烤架旁,拿起了一根刚挂过肉的铁钩。
顾欣看见铁钩子上沾着带血的筋膜,不知是牛的还是羊的,眼前几乎已经上演了可怜的大小姐被刺穿流血的模样。
她倒吸一口凉气,咬了咬牙。就算被开除,今天也绝不能让骄骄受伤!
顾欣正要上前,却听到她身体精神都经不起任何刺激的大小姐,淡淡开口,就吐出一个字来——
“好。”
她扭过头朝年轻的女仆笑了笑。这个笑一点都看不出她的生气,也看不出她的疯狂。
一旁的隋泓可忍不住了,他的手掂掂那根铁钩,笑嘻嘻又理所当然地说“要照顾你身体不好,所以我来进攻。”
想到能以牙还牙,隋泓就兴奋得两眼放光,嘴上敷衍地定了个规则:“让我打你七次,你要是都躲过了,就算你赢。”
谁都听出这规则不公平。
而隋骄依然不慌不忙,既没为自己争辩,也没暴怒或慌张。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疯子。
她穿着象牙白裙子,亭亭玉立,一点不输那些个高门淑女——也一点也不像能躲开那铁钩子的胜者。
围在他们周围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退开几步,形成个小小的包围圈,也是观赛场地。
有胆小的已经有些不安,瞧着隋泓真露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有点打退堂鼓,“隋泓,要不,要不算了吧……”
隋泓一眼瞪过去,“算了?那你来替她?!”
二话不说,隋泓抡起那根铁钩,架起打高尔夫的架势,便朝隋骄挥了过去。
隋骄面色不变,轻轻向左侧一闪。
隋泓的铁钩抡了个空。
这原本是势在必得的一击。毕竟,一个大活人作目标,又不是一个几寸直径的高尔夫球!怎么可能打不中?!
隋泓一秒钟都不犹豫,下一钩又朝女孩拦腰横扫!
他可没说过他也学过击剑。打架就是打架,当然是谁的力气大谁的赢面就大,谁在乎那些花架子?!
隋骄侧了侧头,收了点笑容。
她不喜欢这种没有条理的进攻。而且今天的裙子不太适合实战姿势。
在隋泓第二次和第三次狂乱的进攻之间,她抽了个空,从长餐桌上拿了把餐刀。
“隋泓,小心,她拿刀了!”一个高大的男孩立刻出声提醒隋泓。
隋骄懒得分眼神给他。
就在众人叫嚷起来的同时,她几个后撤步避过了第三钩,然后手起刀落——
只听“刺啦”一声,定睛再看,女孩那风格优雅的白色裙摆,被她自己用刀割开来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随手把餐刀扔回到桌上,晃过第四次攻击,然后为自己撕开的裙摆绑了一个相当漂亮的结。
优雅的连衣裙,破口并不公整,此刻已经变成了开叉裙,露出女孩的长腿。
少女的身体才刚进入发育,双腿肌肉并不分明,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一双朝气蓬勃的腿。
几个大点的男孩子下意识地喉头吞咽。
而此时,隋泓已经连续错过了四次攻击。汗水流进他眼里,刺得一阵令人狂躁的酸疼。那铁钩分量不轻,挥动起来也开始费力,好几次随着隋泓的动作砸在地面上,刮起草皮和泥土。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锁定隋骄的位置,猛冲过去!
隋骄身后就是摆放蛋糕的桌子。
一声巨响。
七年后的隋泓依然被成为小胖子,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重重撞在桌子上,杯盘碰撞发出一阵叮当乱响。
他奋力拉住垂下的桌布,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
原本稳操胜券,幻想着怎么让这个疯子姐姐哭叫、让她也尝尝被打破头流上一脸血的滋味,甚至因为这幻想而亢奋得飘飘然的小胖子,绝望地发出一声吼叫。
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尚且属于孩子的稚嫩,这一声怒吼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声尖锐的哭嚎。
在隋骄灵巧得几乎如同逗弄奶狗的步伐下,攻击者只会越来越心急。
“你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