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值班熬夜,下半夜就跟熬命似的,轮班休息也不行,抓心挠肝的困,玩手机还无聊,现在可以玩玩电脑、看看电影,只要守门认真一点,不耽误工作,不偷偷睡觉就行。
张大壮忙不迭从门卫室出来,先站了个军姿,激动地说:“报告!网速特别快,WIFI信号也好,谢谢领导!”
商宇贤点头:“夜班不易,你们也辛苦了,白天注意休息,再会。”
“是!首长慢走!呃,领导再见。”
张大壮紧张得直搓腿,虽说领导没什么笑脸,但就是让人心里熨贴,寒冬腊月天,让人浑身暖烘烘的。
所以说啊——
张大壮失神地看着慕尚驶入大门,看它往别墅区开去,直到车灯消失,社区里只剩下幽幽的庭院灯,他还站在原地眺望着。
他想,所以说,人与人啊,就是不一样,有些人,镶金嵌银也不顶用;有些人,身上都是发光的,必须是领导,必须的。
*
慕尚直接开进了别墅前院,拉开后车门,参朗躺在座椅上睡得香甜,小声把醉醺醺的青年唤醒,连搀带扛的,总算是把参朗弄进了家门。
“……到,到家了?”参朗迷糊地问。
“到了。”商宇贤轻喘着,搂着青年的腰,走三步退两步,将他带到客厅里。
指尖抹了下额头的细汗,只觉自己的老腰快断了。
青年的腰很细,却结实,隔着衣服都能感到他身体的力量,劲瘦而又霸道。
商宇贤给对方换了拖鞋,双臂固定住他,两人面对面抱着,站在客厅中央。
正考虑着要不要先把参朗安顿在沙发上,自己歇一会喘口气,再把青年抬到客房去——
不成想,参朗突然浑身有了劲儿,刚才还软趴趴堆在商宇贤的怀里,忽然直起了身,像个磕磕绊绊自己找窝的小动物,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梦游似的,走到楼梯前,呆了呆,然后开始上楼梯。
商宇贤:“…………”
一楼就有两个客房,二楼是糖糖和夫妻的卧室,还有作为小孩学习和玩游戏的儿童房,三楼则是书房、更衣间和家庭影院等。
和妻子正式分居之后,商宇贤曾一夜一夜地失眠,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找人重新装修了夫妻二人的卧室,换了一张更舒适的大床,墙壁纸换了深色调,整个风格大改一番,却还是在深夜里难以入眠。
于是,他索性搬了个地方,一个人住在楼下的客房里。
商宇贤回过神,生怕青年又一脚踩空,便紧跟着上楼,走到缓步台,他托住青年的背,侧过头,端详着对方的脸。
担心糖糖被吵醒,商宇贤试探地小声:“小朋友,你是睡着,还是醒了?”
青年默不作声,继续上楼梯。
上到二楼,往右拐,在走廊里走了五六米,直接推门进去了。
商宇贤:“…………”
完全当成杂货铺的二楼了?
踏进门的那一刻,商宇贤才意识到,自己三个月没有进到这个房间了。
暗色调的卧室,地板像是能吸光,只有月色透过落地窗,洒在中央的一张大床上。
参朗摸着黑,走到床边,发了会呆,也不躺,盘腿一坐,闭着眼睛,像是入了定。
商宇贤伸手开了灯。
欧式床头壁灯发出暗黄的光晕,他走到参朗面前,眼底闪过忍不住的笑意:“参朗,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我是谁么?”
“还没自我介绍,你贵姓?”参朗睁开眼睛,被光线晃得眯了眯眼,“阳光正好,我们聊聊,姓名,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