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低沉的兽吼声不断响起。

一处山包上，小狗子静静的趴在地上，摇晃着尾巴。

熊老头席地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托着一块血迹斑驳，残破不已的旗帜。

“咳……”

强压着口鼻，血从口中涌出，顺着指缝滴落，滴嗒在了破旧的旗帜上。

就这样，静静的坐到了东方天穹微微亮起。

在他的旁边，竖着两条细长木杆。

其中一个木杆上，是一个微小的录像设备，正对着山包下面的荒原。

熊老头将另外一根木杆拿过来，将手中残破、血迹斑驳的战旗打了起来。

破军！

战旗迎风猎猎。

干枯如鸡爪的手抓住旗杆，熊老头站了起来。

小黑狗在旁边呜咽叫唤。

他拍了拍小狗子的脑袋。

“记住来的路了吗？”

“呜呜……”

来到摄像设备前，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设备完好，熊老头左手抓着战旗，右手握紧大刀，朝着山下走去。

他的伤，伤在内脏，无药石可救。

破军营的人，不应该病死于床榻之间，要死也要死在战斗的路上。

山下，就是当年三千破军死战之地。

几十年了，到归队的时候了。

“回去！”

看着追着不放的小黑狗，熊老头踢了一脚，还是被小狗子死死的咬住裤子不放口。

“记得把东西带回去。”

蹲下身来，轻轻揉了揉小黑狗的脑袋，熊老头轻轻说道。

这狗子聪明的紧，不知道李慎之给它吃了什么，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有了开山境的实力。

“呜呜……”

……

走到山下，熊老头战旗高举，回望摄像设备的方向，声如长啸。

“既然称一声老师，临走前，老师用此残躯，教你第一招……”

“何为破军——”

“破军！”

“噗—”

熊老头长啸一声，握住手中的战旗，抓着大刀，冲杀而下。

前方，数不清的妖兽，从荒草中出现。

此刻，他浑身血气如同燃烧了起来一般，干瘦的身躯被血气笼罩。

本来佝偻的身影一下子挺直，虚弱的气息更是如同被点燃了一样。

哪怕是气血重临，熊老头的气息也不过千钧境层次。

而他的前方，妖兽无数，被刚刚到长啸声吸引而来。

二阶，三阶，四阶，无数。

高举的战旗，气势如虹，一往直前，迎风猎猎。

直到……

千米外，战旗飞起，荒草在无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