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利芬没有搭理他的不解风情:“你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艾尔文看了一眼天空,暗色的天空中点缀着星辰,就像他六十多年前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的一样:“星星,我感觉到好多星星。”
这是个病句,施利芬想,这个人的文学课应该和美学课一样,都不及格。
“我去过一次泰坦星,”文学课满分的施利芬说,“我们学校的观光课,那天,除了博物馆,我们还去了泰坦星的一座购物城市,我记得叫——星空乐园。那座购物城的天空就是这样的,高远、无物,缀满星辰。星空下是糖果城,热热的向上蒸腾着甜味,今天我又想起了它,这简直就是两个相似的幻境。”
艾尔文知道他说的这座购物城,但他去的时候已经不是小孩了,他不觉得那里很美。
“我再也回不去了。”
艾尔文很不解:“泰坦星离奥斯瓦尔德不算远吧?”
“我说的是时光!”施利芬白了他一眼,“你就和这个温度感应环一样!既复杂!又没有意义!”
这次埃尔文没有反驳,他看回清澈的天空:“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是个诗人。”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世界很美。
施利芬装回了他修好的温度感应环,重新连通了所有设备,工程图现实监测站的暖气故障被修好了。施利芬关上他的显示屏,凑到艾尔文面前:“在你眼里,我是个诗人么?”
艾尔文撇了他一眼:“是的,你适合写搞笑诗歌。”
“你会为今天的话后悔的。”施利芬用’傻瓜抱’把他抱起来,“我向你保证!”
艾尔文当然把这句话当做了耳旁风。
风,是流动的空气,够大的时候当然不容忽视,但足够小的时候,这种流动就有了轻蔑的意味。耳旁风大概就是这种轻蔑意味的风。
安妮.舒伯特从总统府归来,手上提满了便利店的熟食,她显然把伽林对她的警告当做了轻蔑的风。她不只买了熟食,她嘴上还叼着一杯蜂蜜鲜奶,并用吸管把它吸得滋啦滋啦作响。
打开门看到伽林和他的花围裙的时候,她愣一下,她才想起来自己完全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