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转过身来,拍了拍杜恺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又走回正位上坐下接着说道:“唉!我想来想去,这大津军中,除了你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担此重任了!”
一直没说话的代晴终于开口说道:“侯爷,此番北征可有必胜的把握?”
素清抬起头发现代晴双眼有些湿红,他知道代晴的心思,天下哪有必胜之战,可是此时她是多么想听到此战必胜的话,否则,她又怎么能说服自己,让她的丈夫身陷万般危难之中呢?于是,素清轻声说了句:“但愿有九成吧!”
“侯爷,既如此,我夫妻二人皆愿为侯爷马前效命!只是代晴一介女流,只能空享诰命之名,却不能披挂杀敌,父祖之仇,君王之恩,唯有夫君杜恺尽心报效了!”
“诶,代晴这话不对,我正要奏请圣上,由你全权担当大军粮草转运事宜呢!”
“我?”听了素清的话代晴很是吃惊!
“是啊!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差事!”看着代晴惊愕的样子,素清的脸上浮出笑意,他接着说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在即,粮草可是北征大军的命脉啊!如今的南朝,看上去太平有象,实则是各方暗流涌动,方镇之势并未尽除,朝中百官也并非真心听命圣上。还有家父的南川会……我这把大军带走,这太陵城也便成了万险之地,战事若有利于我,则情势安定,若不利于我,或迁延日久,后方粮草耗费巨大,则南朝必起骤雨!所以你说,这粮草之事,是不是大津朝的命门所在呀?”
“代晴知道轻重,如此大事,又是侯爷所托,代晴岂敢怠慢呀?只是,代晴一介女流,怎么敢贸然在衙门署理政事啊!再说了,即便是皇上真把粮草之事委了代晴,经手之人怕也不肯听啊!”
“无妨,当年我游历南洋时,常与异国商人打交道,那些商人的国主还多是女王呢?”
代晴听完素清的话,想了想说了句:“我明白了!”
这回倒轮到杜恺不明白了,他瞪大眼睛问道:“娘子,你明白什么了?”
代晴微笑着看了看素清,又看了看杜恺然后认真说道:“我明白了侯爷的盘算呀,侯爷是打算北伐时大军的粮草皆依靠大船以海运达成!”
杜恺转过头来看到素清点了点头,又转过来问代晴:“娘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代晴说道:“傻瓜,历来朝廷用兵粮草均先由兵部统筹计数,户部依照所需划拨,再由兵部征调民夫转运至阵前。此次,粮草若是陆路转运,何需代晴担当。但粮草若由陆路转运,则耗费甚巨,一来前方路途遥远,加是路上人吃马喂等等损耗,真的能运到阵前的,怕最多不到三成。再者,如此大战所需民夫众多,一旦战事胶着,后方不堪重负,激起民变也未可知。所以,侯爷想到了走海运的法子,这些年住在南方,我可算是见识了这巨大的海船,我也听闻南北通畅之时,朝中也早有以海船行漕运的声音,只是碍于海上风波难测,才仍以陆路水道载运漕粮银饷。”
杜恺在一旁听着有些着急,他忍不住插嘴问道:“不是,那军粮走海运,又为何需要你来筹办呢?”
代晴笑着看了看素清,意思是想问素清:能不能说?素清则从两边嘴角鼓出了笑容,于是,代晴接着说道:“这么说吧,海运是海运,可是要用谁的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