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珂想清楚其中的门道,不由得感慨。
刑罚尊者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道:“有一些事情,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再隐瞒恐怕我自身难保。”
卢韧迦被他说得心头一跳,道:“愿闻其详。”
“其实,我重生了。”
议事厅陷入沉默。
“我是从三百年后的未来穿越回来的。”
刑罚尊者语不惊死人不休,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有证据证明吗?”
“很担心刑罚院同僚的工作环境与精神状态……”
“该不会被邪魔夺舍了吧?”
……
现场就和一盆冷水浇进滚烫的油锅里似的,滋啦一下炸开了锅。
严珂想来循规蹈矩,沈凌夕听到“三百年”的时候也愣住了。
不是上神多心,这种不计后果的作风以及诈骗式的编故事,从前都是魔尊的风格……
果然,众仙的注意力都被严珂引走,七嘴八舌地开始质问,沈凌夕还没想清楚怎么一回事,腰间佩挂的小红鲤就妖娆地扭动起来。
“……”
沈凌夕悄悄把红翡锦鲤攥进手里。
红翡又冷又硬,小锦鲤努力地从他虎口处探出嘴来,对着沈凌夕一开一合像吐泡泡似的:么么么么么么……
反正也不能修炼,慕长渊成天拿采补来的精纯灵力搞这些小动作。
沈凌夕眼底浮现笑意,用大拇指的指腹搓了搓掌心的小锦鲤:「别闹。」
魔尊被他揉得舒服,哼哼唧唧道:「你们仙盟开会效率怎么这么低,本座都听困了。」
沈凌夕问他:「你把慕夫人安顿好了?」
一提到慕晚萤,慕长渊的困意就醒了一半,郁闷地开始抱怨道:「别提了,我娘今天给我出了一道千古难题。」
沈凌夕好奇:「什么题能难得住你。」
「我娘想老四了,」他顿了顿,解释了一下:「就是慕井。」
沈凌夕:「我知道。」
提到夺魄邪帝,三界中就没有人不无语。上神唯一一次不是被慕川叫下神界的,那次就是慕井在作乱。
沈凌夕脸皮薄,毕竟自己毁了对方亲弟弟的肉身,尽管并不后悔,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多发表意见。
走了片刻神后,沈凌夕就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议事厅内,刚好听见沈琢说:“你能用道心起誓,对自己说出口的每个字都负责。”
严珂二话不说:“愿以道心起誓。”
严尊者不愧是在人间摸滚打爬多年的公务员,深谙企业级公关的套路,以一件更劲爆的事,暂时压住了前面的争论,赵怀阳被他突如其来的“重生”打了岔,此刻再想将议题拉回到勾结魔修一事上,已经很难办了。
精明如沈琢,也不知道严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沉如水道:“既然要验证,还得请天机阁出面才能服众。”
沈凌夕目光一动。
慕长渊对仙盟冗杂的体系了解有限,好奇道:「天机阁是什么?」
沈凌夕说:「天机阁是仙盟的前身,现在阁内只剩五位祭司长老,负责叩问天道,平日里也不与仙修来往,祭天大典拜的是石碑就是天机阁的方向。」
仙修之路起初就是由一群专为君王占卜祈祷的神职人员开启的,仙盟也保留了占卜祭祀的职务。
慕长渊沉吟片刻后,道:「但是天道可不好惹,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沈凌夕颔首:「所以最后一位祭司长老仙逝后,天机阁的空缺就再也没有谁能补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魔尊没留下什么印象,上一世等他出来作乱时,天机阁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此,当年慕长渊只是听说自己和沈凌夕有“情劫”这么一出绯闻,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最初是从天机阁传出的。